“此話當真?”
“皇上啊!陛下啊……”
人群中隱隱傳來哭喪的聲音,仿佛有人親眼瞧見,荊白玉真的被厲長生一刀給殺了。
群臣激憤,竇家的人乃是太皇太後的族人,這個時候站出來,朗聲說道:“今天,咱們大家,必須要讓厲長生給個說法!”
“是啊是啊,必須讓厲長生給個說法。”
“否則我們不會善罷甘休的!”
眾人正說著,就聽到“踏踏踏”的腳步聲。
“是厲長生來了!”
也不知是誰說了一聲,吵鬧的眾人竟是瞬間安靜下來,鴉雀無聲。
果然,厲長生出現了,隻他一個人,身邊也無侍衛跟著,閑庭信步的走了過來。
群臣一時間不敢動彈,仿佛厲長生是洪水猛獸,甚至低垂了眼目,不敢與厲長生對視。
剛才鏗鏘有力的竇家人,一時間也熄了聲兒,躲在人群中唯唯諾諾的。
“好生熱鬧。”厲長生笑著走來,道:“不知各位大臣,聚在此處是何意思?”
“我們……”
“其實……”
一片低語的聲音,沒一個敢出頭的。
沉默了良久,終於還是有人打破了這尷尬的局麵。
一個竇家的中年人站了出來,朗聲說道:“厲太傅!請問厲太傅,為何要軟禁太皇太後!再請問厲太傅,陛下現在人在何處?為何太傅不肯讓我等麵見陛下!”
厲長生就知道他們要問這些,道:“厲某人並未軟禁太皇太後,這恐怕是誤會。”
“他還想狡辯!”混在人群中的聲音。
“那敢問厲太傅,為何不叫我們麵見陛下?!陛下如今應當已經痊愈了罷?是什麼病?病了兩三個月還不見好的?”
“是啊是啊,如今局勢動蕩,陛下如此不聞不問,著實讓百姓寒心啊!”
厲長生不急不緩,道:“陛下龍體欠安,此時還不能召見各位大臣。”
“厲長生!”
那竇家的中年人似乎已經耐不住性子,嗬斥說道:“什麼陛下龍體欠安,恐怕是你的借口!你軟禁了陛下!又軟禁了太皇太後!用心極其險惡!難不成你是想要造反嗎!?”
厲長生並未有立刻回答,隻是目光平靜的掃視著眾人。
眾人頓時倒抽一口冷氣,未有料到那竇家人竟是個愣頭青,這樣的話竟是都喊說出。
大家抽著冷氣,互相目詢一遍,隨後竟是有人跟上了話頭。
“是啊,厲太傅,您這是什麼意思?莫不是要造反?!”
看來有人想要趁著這個時候,給厲長生一點下馬威,好讓厲長生平日裏莫要那般“囂張跋扈”。
“是啊是啊。”
“厲太傅您這真是……”
“厲太傅這是要造反嗎?!”
一時間有更多的人響應起來,都在給厲長生施壓。
“是啊……”
又是一聲感歎,卻不是旁人發出,而是出自厲長生之口。
厲長生冷笑著說道:“眾位有所不知,長生正有此意。”
又是熟悉的鴉雀無聲,四下裏安靜的連呼吸聲也沒有。
方才喧嘩不止的人群徹底安靜,一個個迷茫又不知所措的看著厲長生,震驚到無以複加。
良久之後,才有人低聲問:“厲太傅方才說什麼?”
“沒……沒聽清楚。”
“我也沒聽清楚。”
所有人都聽清楚了,卻自欺欺人的不敢肯定。
厲長生負手而立,在人群中跺了兩步,道:“既然諸位說厲某人反了,那厲某人也隻好反了。”
厲長生說的過於輕鬆,哪裏是一個造反之人該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