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加塔到的那天,是陸西河開車去接的,因為阿加塔之前報了一個國外旅遊團,他也大半年沒見過親媽了,所以,看到自家寸頭高個,左耳還帶了一個粗狂風的玉質耳環,走路虎虎生威的親媽時,他嚇得車鑰匙都掉了。

“媽、媽媽媽?”出遊之前,阿加塔的畫風還沒有這麼酷炫,怎麼去了趟俄羅斯,回來就這個畫風了?這寸頭,比他的頭發都短。

把手裏的行李放到車上,阿加塔捏了捏兒子的單薄小肩膀,“陸西河,你看看你個弱雞樣,遠看和柴火杆一樣。”

陸西河屬於纖細的東方人體型,有著文人特有的清瘦,隻是這種雅氣在阿加塔看來,就是弱雞兒子不長肉,胳膊腿一掰就斷。

所以,看看。

明明是母親含辛茹苦養大兒子的感人劇本,放在陸家,根本就用不了。

阿加塔打開副駕駛坐上去,把自己給兒子兒媳還有小孫女的特產單獨拎出來,免得被其他行李壓壞,轉頭一看陸西河還站在外麵,特嫌棄的催促,“磨磨蹭蹭幹嘛呢,過來開車,要不然車鑰匙給我!”

“媽,你這個頭發是怎麼回事?之前也不是全白啊!”阿加塔比起其他五十多歲的同齡人,顯得年輕很多,出國遊玩之前也就偶爾幾根白頭發,哪像現在,花白寸頭,看的陸西河目瞪口呆。

“你好土,這是新流行的發色,奶奶灰,還大學老師呢,簡直一個老古董。”阿加塔吐槽起親兒子來,很不給麵子。

哦,很土又弱雞的陸教授深呼吸,保持微笑開車回家。

這是親媽,不能打,也打不過。

等紅燈的間隙,陸西河悄咪咪的瞄了一眼親媽手臂上的肌肉線條,又壯實不少的腰身,以及一米七八根本不比自己矮的身高,默默的下定決心,今晚就去健身房,不練出肌肉誓不罷休。

夏果在家已經準備好飯菜,抱著穿著狗狗連體服的女兒,一會兒去客廳的窗邊看看,自家的車什麼時候回來。

陸同悠一直都在低頭揪自己身後的小狗尾巴,團在夏果懷裏,不鬧騰也不出聲,和個玩偶差不多。

等到陸西河和阿加塔回來,夏果踩著拖鞋小跑去開門,迎著光,阿加塔就看到自家兒媳,揣了一隻小狗崽過來。

哎喲,小果沒說家裏養狗崽了啊?

不過,這小狗崽看著就壯實,好大一隻呢!

“媽,累不累,快進來先喝點水。”夏果不知道丈夫一路上被親媽打擊的恍恍惚惚,看陸西河傻站在門口不知道拿個拖鞋,就自己先幫婆婆來找拖鞋。

而聽到‘媽’這個熟悉的詞,被夏果揣在懷裏的陸同悠也不揪狗尾巴了,抬起小臉,好奇的看著阿加塔。

小孩子長得很快,已經大半年沒見過孫女的阿加塔,突然就被穿著棕色小狗服的陸同悠萌到了。

一小團,軟軟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看著她的時候,還露出小白牙笑。

原來不是小狗崽,是她家悠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