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元點了點頭，那片神之戰場，就在天空之城之上。
在天空之城之時，燕元曾聽到過一些傳聞，在高天之上，天宮之下，有一片神之戰場，他們為了阻攔後來者，在那裏進行大戰，一旦有新的飛升者要入天宮，必定要遭到他們的襲殺。
這也是秦亦歸成尊這麼多年，都不敢踏入高天一步的原因。
而世間多少修煉者，都是選擇在成為真仙之時才真正舉霞飛升，因為到了那個時候，即便在入天宮的半路上，遇到這群先成為仙尊的人襲殺，也能輕鬆應對了。
燕元知道的這些，卻遠遠不夠。
魔尊重樓搖了搖頭，道出了真正的秘辛。
原來那些先成為仙尊的人，之所以在三十三重天之下混戰，又不斷的阻止後來者飛升的原因就是，天界有規定，能位列仙班的名額也是有限的。
他們不過是在爭奪那有限的位列仙班的名額罷了。
擺在麵前的就是那幾個名額，可是爭搶的人那麼多，自己若是想要得到那個名額，可以省去從仙尊到真仙的修煉，直接由仙界冊封為真仙。
所以，他們必須殺掉多餘的人。
燕元手中的時空神尺，就是神之戰場中，由於混戰而掉落的法寶。
說回正題，魔尊重樓繼續說道：“我本以為我的嗜血殺戮，能引來天怒，即便天帝本尊不會親臨大地來捉拿我，也許也會派些天兵天將之類的來管管我，結果，我卻隻等來了壽終正寢，天，根本就不管大地上的生靈塗炭。”
燕元冷哼一聲，說道：“因為師尊您的行為，根本不會威脅到他萬古如一的統治，您威脅不到他，況且真若是出現了個能威脅到他的，直接滅世就好了，魔靈聖女不就是如此麼？明明是天地的造物，天父地母，就因為竊取了天的力量，一旦成長到某個高度，就要被天無情滅殺，說到底，那力量還他親手賜予的，魔靈聖女，就相當於這天地的孩子，他連自己的孩子都能下得去手，哼，好一個無情冷血的天！”
“我在人家這一百多年，偶然曾聽聞一句話，當時初聽之時，覺得荒謬無比，現在想來，卻十分寫實。”陳之一的嘴角掛著譏諷的笑意，抬起頭看著冥冥青天。
燕元和魔尊重樓同時回過頭去看他。
陳之一低下頭，瞥了一眼兩人，自顧自的說道：“這句話就是修橋補路瞎雙眼，殺人放火養天年，我當時覺得特別荒謬，現在……嗬……”
陳之一自嘲般的笑了笑，看了一眼魔尊重樓說道：“魔尊重樓啊……一個屠盡了整片大陸生靈的人，居然可以活到壽終正寢，而魔靈聖女，從來不曾作惡，甚至曆史上每一個魔靈聖女，都是天地靈氣所化，鍾靈毓秀，天生內心純善，這樣的人，卻偏偏要遭到滅殺，甚至還要因此牽連到整個世界……”
李雲和柳雁本來在燕元的內天地空間中呆著，聽到了這裏，毅然決然的衝了出來，兩女同時化形而出，站在魔尊重樓的麵前，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的說道：“魔靈聖女李雲，柳雁，願繼承魔靈聖皇遺誌，與魔尊一道，共討上天！”
魔尊重樓定定的望著兩人，仿佛在這兩個倔強的女孩子的臉上，看到了昔日的戀人的影子，一時沒忍住，那雙英武無雙的魔眼中，竟然出現了一抹柔色，幹涸了幾萬年的眼窩裏，竟然蓄滿了淚水……
“師尊……”燕元看到自己的師尊如此動容，眼眶也不禁有些濕，微微歎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魔尊重樓深深的吸氣，將眼窩內的眼淚蒸幹，點了點頭說道：“好，好，那現在，我也不再隱瞞了。”
說著，魔尊重樓咬了咬牙，左手單手作爪，放在自己的麵前，下一秒，魔爪直接伸入了自己的左眼之中！
瞬間，天空中魔血激蕩，燕元焦急的大喊道：“師傅！”
魔尊重樓咬著牙，擺了擺手說道：“莫慌，我這左眼，一萬年前就瞎了，現在這顆眼珠，是……是你師娘最後的靈氣所化……為師重獲新生，將這縷靈氣，聚在了左眼之內，希望能用這隻眼，好好的替他看看這人間，看看……我最後戰天的畫麵，即便戰死，我也死而無憾了。”
聽到這話的燕元不禁震驚了。
魔靈聖女到底是有多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