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料在翻看,以往飛揚的眉眼此時格外的凝重,過了一會兒,他忽然抽出來一張照片舉起來,聲音冷峻,麵色陰鬱。
“這個人之前的名字是不是叫做夏洋?”
隻見他手裏的照片,儼然就是已經被夏茵茵送到了精神病院的夏玉濤,而魏長河則是將雪茄遞給了一旁伺候的小弟,點點頭。
“對,夏玉濤這個身份,確實是假的。他的真名叫做夏洋,並不是香江市本地人,十九年前他在黑市上買了新的身份,而且還有一個女人假的身份資料,不過那個女人被他帶過來的時候已經瘋了,就在你右手邊的資料裏。”
捏著照片的手忽然青筋暴起,鄭盛卿那漂亮的桃花眼此時仿佛才如同火山爆發一般,直接將手裏的照片捏成了一團,嘴裏更是多了幾分血腥味。
當年妹妹丟了之後,鄭盛卿和父母找了無數個地方,找了很多曾經或許跟妹妹有接觸的人,無論是同學還是朋友,隻要是跟妹妹有聯係的,幾乎全都被鄭盛卿調查過,夏洋這個人鄭盛卿記得很清楚,因為對方跟妹妹沒什麼關係,隻是當時跟妹妹同一個學校的學生,後來妹妹丟了一段時間之後,夏洋退學,鄭盛卿有錢之後還調查過夏洋的下落,結果沒想到夏洋的父母竟然對外聲稱夏洋死了,還舉辦了葬禮。
也正是因為如此,鄭盛卿記得夏洋這個英年早逝的人,卻不曾想,這所謂的死亡,可能隻是對方金蟬脫殼的計劃!!!
照片上的夏玉濤雖然年齡大了,可是跟年輕時候的輪廓一點兒都沒有變,鄭盛卿有過目不忘的能力,自然是一眼就認出了這資料上的夏玉濤,就是當年已經死亡的夏洋。
真相似乎在這一刻呼之欲出,可是突如其來的崩潰感,也讓鄭盛卿渾身顫唞。
想到自己當年可能無數次的跟妹妹擦肩而過,鄭盛卿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將手裏握著的照片扔到了桌上,這才繼續伸出手,去拿放在桌子右邊的資料。
隻是他的手,卻是已經止不住的顫唞。
當這個資料袋緩緩的被他打開,鄭盛卿幾乎是在看到第一張照片的時候,雙眼裏麵頓時就爆出了紅血絲,脖子上也是青筋暴起。
照片裏麵是一個看起來有些神誌不清的女人,她有些木訥的坐在陽台那裏,這張照片似乎是偷拍,雖然將女人漂亮的模樣拍進去了,可也能夠看出來,這女人完全不像是一個正常人……她的頭發有些散亂,似乎已經許久沒有人打理,就那麼亂七八糟的黏在她的耳朵旁邊,衣服有些不太整齊,隻是鬆鬆垮垮的穿著,一雙原本應該燦爛奪目的雙眸此時仿佛熄滅了光芒一般,滿是茫然……
“小幼……”呢喃著從小對妹妹的稱呼,鄭盛卿的手在顫唞,被拿在手裏的照片也在不停的抖動,另外一隻手想要去撫摸照片裏麵的女孩兒,卻是在觸碰過去的時候,又如同觸電一般縮了回去。
一大滴眼淚忽然落在了照片上,此時的鄭盛卿完全沒有了優雅和矜貴,整個人低著頭,渾身散發出一種悲傷的氣息,一旁的魏長河擺擺手,讓一旁的小弟下去,他早就已經習慣自己的客人狼狽的模樣。
每個人都有秘密,也有想探知別人的秘密,這些秘密帶來的或許是快樂,或許是悲傷,就像是潘多拉的盒子,當你打開那一刻,就應該承受這個盒子會帶來的痛苦。
看到眼淚落在了妹妹的臉上,鄭盛卿趕忙伸出大拇指,小心翼翼的將照片上的眼淚擦去,不舍得目光落在照片上,光是這一張照片,他就已經可以感覺到妹妹過的是有多麼不容易,多麼痛苦。
隻要一想到妹妹曾經的生活是這樣可怕和痛苦,鄭盛卿就覺得自己的心髒簡直是快要被捏碎了一般,這一瞬間支離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