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再衝下樓梯拽著亞曆山大上來。
可亞曆山大已經失魂茫然了,並未聽曾清純的勸告一味的踱步在樓梯上。
曾清純一個女孩子怎麼可能拉得動他這麼大個男人,情急之下重重的扇了他一個耳光,“如果想救人就先救自己。”
亞曆山大茫然的眼睛猶如散盡了迷霧,終再度綻放出絢爛的藍來。湛藍明淨如水晶,晶瑩剔透,將曾清純的模樣深深的倒影在內。
亞曆山大看了曾清純一會,驀然將她扛上肩頭。
曾清純雖然沒親眼見過特種兵憑借繩索飛簷走壁的本領,但看著亞曆山大那輕盈利落的身手,她相信和特種兵相差無幾。
在她的雙腳落在地上時,亞曆山大已經把大門一腳踹開,不顧這從裏麵撲麵而來的熱浪和濃煙,就想要往裏衝。
可曾清純再一次拉住了他,遞給他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滅火器。
亞曆山大二話沒說便拎著滅火器衝進去。
他憑著記憶在煙霧中走向老夫婦的房間,火苗已經竄上了房門上掛著的門簾。
他邊準備著滅火器,便大喊著,“老人家,你們在哪裏?咳咳……”
濃煙嗆入口鼻,讓他咳嗽不止,抬手想用滅火器滅火,可無論他怎麼用力捏那閥門,就是不見有泡沫噴出。
他急了,怕了,多年前一位老人被燒焦的模樣頓時浮現眼前。
那被燒焦的猙獰恐怖的模樣,撕扯著他的記憶,扭曲著他眼前的景象,更攪痛了他的心。
此時此刻,他覺得自己仿佛置身在煉獄中,備受烈火的煎熬,永不的超聲。
“那東西壞了,用水澆吧。”聲音清脆猶如清潤的風鈴聲,帶著入夜微涼的夜風拂過,頃刻間讓人安心寧神,恢複清明。
回頭,隻見小人兒拎著條軟水管正在滅火。
亞曆山大有些無力的揉揉眉心,“你早就知道那滅火器不能用了吧。”
曾清純很坦然的點點頭,“知道,垃圾堆裏撿來的東西,能用就是奇怪了。”
“正常人一般不會像你這麼做吧,明知道不能用的東西還給我,不是讓我去送死嗎?”亞曆山大瞪著她。
曾清純聳聳肩,“看來我們對正常的定義都不盡相同。而且就算你衝進去也不會死,還不是有我嗎。”說著抬起手裏的小水管噴了他一身。
看著自己猶如落湯雞一樣的模樣,這是他從來沒有那麼狼狽過,他大吼著,“曾清純。”
曾清純知道他終於恢複冷靜了,就像趕蒼蠅一樣的揮手,“你不是要救人嗎?快去吧。”
亞曆山大一愣,匆匆衝入,沒一會又衝了出來,“你又早知道裏麵沒人了吧。”
曾清純蹲在地上將最後一絲火星給澆滅了後,懶懶的點點頭,“嗯,剛才無意中看到他們躲出去了。”
“那你還讓我衝進去。”
“不讓你去,你會安心嗎?”
亞曆山大一窒,默然如浪潮般的將他淹沒了。
那點火勢雖然沒有造成大的損失,但終究還是驚擾了村裏的人。
團團圍來的村民指指點點著議論些什麼,警察也來了,唯獨不見那對老夫婦。
曾清純和亞曆山大被護送到差館做筆錄,亞曆山大一直都很沉默,是曾清純佯裝起驚魂未定把警察給糊弄過去的。
當警察幫他們聯係家人時,亞曆山大終於說話了,“珍妮是我的祖母,也是唯一一個不曾用異樣眼光看我的親人。”
曾清純拿起手中的奶茶,輕抿了口沒有做聲,因為她知道他此時需要的是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