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鄭碧雲陡然拔高聲調,“就算她死了,我卻依然還不能過上平淡的生活,這是為什麼?你們不是比我還清楚嗎?”
司庭明慢慢的站了起來,平時紅潤的臉龐煞白煞白的,“蘭,她早已經把那套係統的弱點告訴我了,隻要你開‘鎖’,我讓阿堯當著你的麵銷毀那套係統。”
曾清純茫然的聽著,真相與結果都不再是她在乎的了。
一切原來不過是一場騙局,那司空堯是否從一開始就參與了司老爺子的計劃?她不敢問,也不敢知道。
從那天開始,她的日子就渾渾噩噩的,隱約中她似乎聽到母親說,龐桐終於落網了,還借由他牽出了一個龐大的製毒販毒運毒的團夥,還說它們母女終於正大光明的生活了。
而父親,母親完全理解和體諒他這些年的艱難,和他冰釋前嫌重新開始了。
生活終於可以像無數次她幻想的那樣,有爸爸也有媽媽在一起,一家團圓了。可這樣,她一直希望過上的日子,卻讓她覺得心中缺了什麼,總覺得空落落的。
直到她站在了莊嚴的法庭上,她才恍然發現,她要和他離婚了。
在看到他那雙布滿了對她思念的眼眸,還聽到了小天使一聲聲帶著抽泣的叫她小媽咪時,可她沒有勇氣再去看他們,就怕自己一時心軟。
她問自己,真的想要和他離婚嗎?不離母親會不高興的,可要是離了,一切還能回歸原來的軌道嗎?
法庭上她什麼都聽不進去,隻是木然跟隨著母親。
才剛出法庭,蜂擁而來的媒體就將他們一家團團包圍,舉步維艱。
閃光將她的眼睛迷蒙了,那毫不留情的提問飄入耳中。
——曾小姐,外界猜測你和司空堯先生的離婚,是因為司老爺子已立下遺囑,他所有資產都由司偉祺繼承,你將分不到絲毫,所以惱羞成怒才離得婚,是這樣嗎?
——曾小姐,司空堯先生的前妻發表了聲明,說你有虐待司偉祺之嫌,誓要爭奪對司偉祺的監護權,你對此有什麼說法?
雲雲雜雜。
曾清純一直閉口不言,也不知道是誰推開了一直緊牽著自己手的母親,她和母親被衝散了。
站在重重包圍之中,她茫然無措的站著,不論往哪裏看都是一張張陌生的麵孔和黑壓壓的人頭,她該何去何從?
驀然熟悉的懷抱和溫暖將她保護而起,更將她帶離茫然。
陽光穿透枝葉,在他身上投下斑斑光點。
“我不會和你離婚的。”他說得很輕,卻堅決無比。
曾清純垂下眼簾,不在看他。
“我會等,直到你原諒我,”他慢慢靠近她,他的氣息在柔柔的吹拂著她的發絲,“哪怕是一世……”
曾清純驀然扭頭跑開,因為有那麼一瞬間她動搖了,想不顧一切的將自己深深的埋進那個能給她保護的胸膛。
可每每想到他的欺騙,她又怕了,害怕那不是他的另一個謊言。
不知道跑了多遠,當她發現時已經在維多利亞港灣邊了。
這時的維多利亞港灣很平靜,隻有波光在輕輕揉碎陽光的耀眼。
“我永遠忘不了,你哭著睡在我懷中的那夜,也是在海邊。”深沉的而憂鬱的聲音突然響起。
曾清純轉頭看去,隻見楚鴻軒一身沉重的黑,“楚老太爺……”
“他走得很安詳。”楚鴻軒的目光一直都望著遠方。
曾清純想要安慰他,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所以沉默來襲時她很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