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盜章, 請等一下, 或者補齊比例喔~ 大殿內的氣氛寂靜得叫人膽寒。
一應內侍都被遣散了,守在大殿的都是整裝待發的羽林衛。
每人都緊攥著刀柄, 空氣中的氣氛如一根緊繃的弦, 似乎下一刻便要迸發出來。
蘇瑾清與師尊四目相對片刻,無聲的轉向了周文帝,宮門在他身後靜悄悄的闔上。
“懿陽,”皇帝讓長公主讀越漸離的手書。指尖扣了扣桌案,口氣冷冰冰的, “這份供詞,你當如何解釋?”
手書上所寫, 無非是懿陽長公主收買丞相府親衛,夜闖鎮撫司, 最終嫁禍於蘇丞相的供詞。
長公主目光掠過, 淡淡一笑:“越漸離乃丞相府親衛,他擅闖北鎮撫司,為何成了臣妹指使。皇兄, 難道您從未深究麼。”
她頓了頓,複又抬起下頜, 言語間帶著天生的傲然:“若臣妹當真有意收買, 那侍衛又為何會臨時反水?越漸離又現在何處?皇兄難道憑借一紙胡編亂造,便要定臣妹的罪!”
皇帝有些不自然, 卻見蘇瑾清的神情仍舊冷淡, 連眸子都不抬一下, 仿佛這件事真的與他毫無關係。
不錯,此事的確疑點太多。像蘇丞相這樣,什麼事都不會多看一眼的人,為何會摻和到錦衣衛的事情中去?
“越漸離現在何處?”皇帝轉向衛梓俞。
衛梓俞緊繃著唇,淡淡稟道:“微臣失職,越漸離暗中被人所劫。拒微臣推斷,來人……必定深不可測,且勢力廣布,大內高手竟無一能敵。”
錦衣衛都攔不住的人,且根基深厚。
衛梓俞這字字句句間,暗示的不正是顧容謹麼?
蘇瑾清心底微微一沉。
他們當日達成的隻是守住她身世的秘密,而顧容謹的下場,卻不在衛梓俞的關心範圍內。
“你這麼說,朕倒聽錦衣衛說起過一人——蜀山的掌門人,前幾日也來了金陵城。”皇帝目光掠過顧容謹,冷聲道:“你能來說說,這是怎麼回事麼?”
顧容謹眸色微動,唇角抿了抿。即使這樣的境況,他的言語仍舊從容且溫和:“陛下,據我所知,金陵城中江湖勢力眾多。即使錦衣衛的衛大人,也師從墨家,身懷獨門武功,不是麼?”
皇帝半信半疑的打量著他。“當真如此?”
“陛下,”蘇瑾清徑直接過話來:“此事與公子無關,請陛下明察秋毫。”這句話,師尊不方便說,但她可以堂而皇之講出來。
衛梓俞唇角微微一抽。
“你信他?”皇帝眯了眯眸子,語意輕緩。
蘇瑾清:“是。”
皇帝摩挲了一下扳指,不再回答了。
沒人知道皇帝的想法,偌大的殿內,驟然陷入令人不安的沉寂中。
皇帝才收到錦衣衛密報,說的是丞相與蜀山掌門有三年的師徒情深,這讓他無端生出忌憚來。
即使他們真的曾有什麼師徒的關係,那也不是蘇丞相一而再、再而三袒護他的理由!他現在可是大周的丞相,不再那個人的弟子!
內殿中寂靜了一會兒。
“蘇卿,”皇帝按了按太陽穴,輕歎了口氣:“上前來,為朕執筆吧。”
蘇瑾清微微一愣,連衛梓俞眉心也不由一挑。
陛下已將內閣大權交於蘇丞相,禦史台便上諫丞相禍亂朝綱、獨掌朝政,如今讓他代為禦筆,不知聖上有什麼用意。
要麼是捧殺,要麼,便是以大權大恩困住他,一年半載,丞相必定難以脫離朝堂。
狼毫筆慢慢浸潤在濃黑的墨液中,襯得執筆的手指細長而白皙,垂落的束發如漆。
因為體弱,那雙手並不有力,卻不氣虛,輕微的動作間,浸出幾分少公子的冷淡、清雅。
皇帝的眼神慢慢的凝住了。就在咫尺之間,第一次這麼近,少年臣子那副冷淡、幹淨的皮囊完完全全展現在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