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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說不,就不說了。”麵上調整出淡淡的笑容,她緩緩道:“聽聞皇兄也曾研譜蘭陵王破陣曲, 臣妹恰逢求得了一位南方的舞姬善舞。若是皇兄今夜有興致,便讓她們上來助興,怎樣?”

蘭陵王破陣曲失傳已久,乃先帝寵妃高敏氏重新譜寫, 高敏氏死後, 先帝下令全國禁封蘭陵王破陣曲,違者必斬。

而周文帝恨毒了這位高敏氏, 更不喜先帝偏寵。先帝駕崩後, 不僅下令全國歌宴三日不斷,甚至專門派人排演,在先帝靈前演奏蘭陵王破陣曲。

這行事雖荒誕, 卻無一人敢上諫。今日長公主服重新演奏破陣曲,討好之意不言而喻。

果不其然,周文帝眸色漸深:“好!若是能把當年那個人比下去,朕必有重賞!”

而這位高敏妃, 便是顧容謹父王的生母, 也就是顧容謹從未謀麵的祖母。

今日的蘭陵王破陣曲, 是皇帝的樂事, 也就是往顧容謹心上撕開傷疤來。

蘇瑾清有些擔憂的看了看師尊, 卻發現他的麵色毫無波動, 眼底蘊著清淡的涼意,仿佛這裏的事與他沒有關係。

絲竹聲響起,層層水袖鋪落在地麵上,和著華貴璀璨的燈火燭影,曼妙得叫人挪不開眼。

周文帝眯了眯眸子,果然在她身上見到了高敏妃的影子。懿陽長公主察覺到聖上滿意的神情,唇角不由一揚。

麵紗已掉落,女子精致的臉龐在燈火中清晰可見,偏偏又大膽的很,抬眸看了聖上一眼。

周文帝暗嘖一聲,叫停了音樂,召舞姬上前來見。

陛下是個什麼意思,內侍監難道還不清楚麼?那女姬還未下拜,便給內侍監笑嗬嗬扶了起來。

“你是什麼人?”周文帝立時來了興趣。

舞姬兩頰嫣紅,垂下眸去:“回陛下,小女長安人氏。”

“方才的蘭陵王破陣曲是你所寫麼?”

舞姬莞爾一笑:“正是。”

慣常的賞賜後,周文帝聖心大悅,對長公主的讚許之意也就更進了一層。懿陽長公主不輕不重的看了那舞姬一眼,收起了唇角的笑意。

舞姬張了張嘴,卻欲言又止。

周文帝眉心一挑:“你有話要說麼。”

舞姬目光掃過在場一眾權貴,屏住了呼吸。過了許久,才俯下了身去:“小女第一次麵聖,若是說錯了什麼話,還請陛下恕罪。”

周文帝頷首:“好。”

得到首肯後,那舞姬也再也無所顧忌,跪在地上,向周文帝行了一個大禮。

“——小女身負一件重案,還請陛下為小女討回公道!”

此語一出,滿座皆是嘩然。

皇帝雖麵無表情,眉心卻微微蹙起。內侍監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陛下的臉色,趕緊斥責:“你在說些什麼呢!你可知這是什麼場合,不要命了嗎!”

誰也不敢再說話,斂氣屏息,暗中觀察著聖上的反應。

正待靜默之際,隻有懿陽長公主柔聲勸道:“下麵的諫言向來難以上達天聽,今夜皇兄好不容易來了公主府,聽聽也無妨,不是麼。”

皇帝麵色陰沉,指著那舞姬,問:“懿陽,難道這人與你有關?”

“——朝政素來有蘇丞相把關,你既然說難以上達天聽,難道是他將內閣的文書奏本給扣押下來!是他不準你們來見朕?!”

懿陽臉色稍變:“臣妹不敢。”

皇帝按了按眉心,片刻後,不耐的瞥了舞姬一眼:“有什麼事情,就趕快說吧。說完自己滾回去!”

那舞姬倒也不懼聖駕威儀,輕輕抿了抿唇:“小女自長安來,其實是因長安無家可歸,所幸托長公主之恩,今日得以麵聖陳情。一年前,小女家中的私產土地全為一商幫占用,求告無門,巡撫,知州皆從未回應。”

皇帝打斷了她:“土地侵占自有知府定奪,你又有什麼大的冤屈,非要到朕這兒來說?”

蘇瑾清呼吸頓時有些凝滯,隻聽她聲音發顫道:“陛下,隻因這商幫勢力太大,便是知府也不能壓製一二!”

官府控製不了的商幫,除了大周第一商幫司藥舫,還有什麼?皇帝挑了挑眉。

“而小女自長安前來金陵,沿途千裏,才知商幫侵占土地已成常例,陛下您難道不知麼?”

“大膽!”

皇帝臉色霎時白的猶如一張紙。

土地經濟事關國祚,若是官宦侵地,這倒也不是不常見。而顧容謹是什麼人,不過是一個坐大的商幫勢力罷,也敢如此放肆。

難道是蘇丞相素日裏對司藥舫太過縱容,才會導致今日局麵。

而蘇瑾清也終於明白伯恩候為什麼要在顧容謹的酒中添加迷藥。

他們並不知師尊的內力足以壓製藥力,若是師尊真的中了藥,便任由他們擺布,一旦認下侵地之罪,司藥舫就再無翻身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