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歌聞不得花香,還由著慕容瑯胡鬧,把那些花搬到翠薇宮來,瞧瞧,這才一日沒見,人就病成這樣了。”
碧嬤嬤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兒,“這滿宮的人就沒一個用心的,我就離開半個時辰就出了這等大亂子。來人,把人拖出去,翠濃、翠淺、小高子各賞三十大棍,其他人各領十棍!”
江若寧聲音暗啞:“皇祖母、碧嬤嬤,不怪他們,他們原不知我聞不得花香。還好我今日避得快,又用帕子捂了鼻子,歇兩日就好。”
太後道:“既然鳳歌求情,宮棍就免了。”
一殿的宮人齊刷刷跪在周圍,大氣都不敢出。
青淑人也是一個老嬤嬤,從年輕時候開始就一直服侍著太後,這會子厲聲道:“不僅他們得罰,碧嬤嬤也要罰,我瞧就罰碧嬤嬤三個月的例銀,餘下眾人大宮娥、大太監各罰兩月,其餘人等就罰一月。”
碧嬤嬤領眾人謝恩。
慕容瑯拿著藥丸,大喊著:“若兒妹妹!”幾步就要沖進偏殿,一看到太後冷臉坐在榻前,立時規規矩矩地站好。
“子寧,你雖是兄長,可也不能如此冒失地闖入妹妹的寢宮。更不能隨意將宮外之物弄到宮裏來……”
“皇祖母……”
太後厲聲道:“今日的事就罷了,下不為例。”
這古代可沒有各種抗過敏藥物,弄不好,是會鬧出人命的。
慕容瑯走到涼榻前,攤開手,掌心有一隻小巧的玉瓶,“這是我從外祖那兒取來的藥丸子,專治妹妹打噴嚏的,你吃兩粒。”
青淑人道:“謝閣老也有聞不到花香的毛病。鳳歌公主,你就吃上兩粒。”
這是慕容瑯從謝家拿來的,定不會有問題。
江若寧正要接過玉瓶,阿歡卻搶先一步拿來去,啟開鼻塞,放在鼻尖嗅了又嗅:“師姐的鼻子最好使,被這麽一鬧,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恢複嗅覺。”
☆、174 幼女案
慕容瑯帶著歉意地道:“第一次見到妹妹,是在百貨行的胭脂水粉櫃臺前,那時候瞧妹妹在一瓶一瓶的挑脂粉……”
阿歡取出兩粒藥丸,遞了溫水,道:“師姐早有準備,鼻孔裏抹了薄荷油。可你今日來得突然,她哪來得及抹油,要不是師姐用帕子捂了鼻子,又來了偏殿,還不知道會怎樣呢?”末了,沖慕容瑯瞪了一眼。
江若寧吃了藥丸,“皇祖母,我沒事,太醫也瞧過了,藥也吃了,睡一覺就好了。”她依在太後懷裏,聲音低沈,“你們都下去,我與皇祖母說說話兒。”
青淑人示意眾人退去。
江若寧低聲道:“太後大姐,這些年,一直是河家的姥姥、舅舅一家照顧我,我想求皇祖母賞賜姥姥舅舅!另外,我與阿歡情同姐妹,我想留阿歡在宮裏住一些日子,太後大姐能不能給阿歡一個封號,鄉君、縣主什麽的都行。”
太後用手輕鑿她的額頭,寵溺地道:“縣主、鄉君,你當是這麽容易封賞的?河江氏,你父皇封為七品孺人,又賞你舅舅良田千畝,聖旨昨日便離京。”
“謝太後大姐!”
太後剛才瞧見阿歡了,阿歡是很維護江若寧,隻是她看到阿歡,總覺得似曾相識,“青鶯,哀家以前見過阿歡麽?怎的好生眼熟?”可她又憶不起在哪裏見過。
青鶯想了片刻,“阿歡長得與宋家的丫頭相似?”
“宋家?”
“眉眼裏,與宋家的超大奶奶有幾分相似。”
“難怪覺得眼熟……”
三順兒抱著拂塵,立在一邊接過話道:“回太後,老奴記得。數年前,超大/奶奶的幼女在上元燈節上走失。”
江若寧眼皮一跳,難不成阿歡真是宋家的孩子?
阿歡曾不隻一次地說過,回到京城,總覺得有種熟悉感,可她又想不起來,一想就頭疼欲裂。
青鶯點頭道:“說得正是。屬下記得。那年京城世家名門丟了好幾個小姑娘,最可憐的便是顧家五太太,原是年輕守寡。隻得一個遺腹女,偏她的寶貝女兒走丟了,尋了三年也沒找到,五太太便遁入空門替顧九小姐祈福去了。”
江若寧突地憶起阿歡的遭遇。看了看左右,三順兒明了。遣退了附近的宮人。
“太後大姐,這事有些古怪,如果我沒猜錯,怕這是一件有預謀的拐女案。”她吐了口氣。“我是捕快,三年前,奉天府也陸續丟過數名大戶人家的姑娘。一旦丟失,便再也尋不回來;四年前。應天府那邊也出現同樣的情況;五年前,發生在揚州;六年前則發生在姑蘇、錢塘一帶;七年前則是巴蜀益州一帶;八年前是洛城;九年前是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