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我改,我都改……”
溫如山將阿寶遞給謝氏,突地一揚手,一把叩住柳柔的脖頸:“你到底是誰?”
柳柔賭,那人說得對,賭對了,便是一生順遂、榮華富貴。“夫君,我是塵兒,你忘了麽?我們在一起時,是你喝醉了酒,你把我當成了二皇子妃。後來,我懷了身孕,你將我安頓在張家鎮田莊裏,你說,那裏是婆母的陪嫁莊子,讓我靜心等候,你一定給我一個能見人的身份。”
這話,是他對曾經的宋清塵所說。
宋清塵離開皇家寺院時,他確實將她安頓在那處莊子上。
“那是塵兒過得最平靜的日子。我與你在那裏種下了一顆桂花樹,你說,祖母喜歡桂花,你也喜歡桂花,你自小就是聞著桂花長大的。如今四年了,那桂花怕也有手腕粗了吧?”
那些難忘的記憶,他認為的幸福,此間回憶,卻滿是恥辱。
他與宋清塵之間共度的美好,竟被宋清塵告訴了另一個不相幹的女人,而這女人還出來自稱是阿寶的親娘。
溫如山大叫一聲:“你是她派來的?宋家人還真是煞費苦心,為了掩飾真相,尋找替身為她開脫……”
如果沒有宋清塵的參與其中,柳柔怎會知道他們種下桂花樹的事,這是他與宋清塵的秘密,更是他們的回憶與過往。
謝氏大呼一聲:“如山!”她打斷溫如山繼續說下去,一人的名聲,與一族的名聲,一族的未來相比,謝氏選擇了前者,這原是溫如山做錯了事,溫如山必須承擔這個後果,難道要坐實他引\誘、輕薄皇家婦的事實?
她不能!
謝氏肯定地道:“她是阿寶的親娘!”
“母親!”溫如山不解。
旁人分不清,溫如山又怎分辯不了?
這女人就是宋清塵找來的。
溫如山捏住女人的脖子,在她身上尋找著人皮麵具的蹤跡,沒有,她的臉是真實的,雖然柳柔的臉與江若寧隻得四分相似,可與宋清塵卻有六分相似,最像的地方便是她有一樣的杏仁眼,一樣的額頭,唯一不像的地方便是鼻子與臉頰。宋清塵的鼻子更挺拔一些,臉頰也更為清瘦些,可這女人卻更顯豐盈。
濃妝之下,這女人與宋清塵竟有九分相似。
失蹤幾月的人出現,若是過得不好,清瘦一些也是有的。
旁人分辯,是從她們完全不同的氣度上。
今日的柳柔特意照著宋清塵的樣子進行化妝打扮,讓她原本隻得六分相似的容貌就有了九分相似。
溫鵬遠“啪!啪!”兩聲,狠重的耳光直擊得溫如山的臉頰左搖右晃。
阿寶“哇——”的一聲嚎啕大哭。
溫鵬遠厲聲道:“溫令宜身為長子,無視族規祖訓,逐出溫氏。”
溫令寬、溫令宣兄弟大叫一聲“父親”,二人雙雙跪下,眼裏蓄滿了不解,大哥因做錯事,失去世子之位已是懲罰,可父親卻要將他趕出溫家。
溫鵬遠道:“我是溫氏族長,他犯下如此大錯,必須處置,我意已決,稍後就將此決定告訴五弟,開祠堂除名。明日天亮,將溫令宜一家三口趕出鎮北王府!”
他是族長,必須做出正確的決定,不能包庇自己的兒子。
趕走溫如山,他亦心痛如絞。
可他,必須如此。
溫鵬遠憤然盯著謝氏。
謝氏失魂落魄,她沒想到溫鵬遠竟然下令將溫如山逐出溫氏。
“王爺,如山……可以去地方做縣令,可以……”
“在他忘卻責任,忘記自己身為長子該擔的一切時,他不配做官,更不配做我溫鵬遠的兒子。”
梁氏心痛的闔眸,“今日心痛,早作甚去了?如山犯下如此大錯,你們夫婦要擔一部分的責任!不糾校孩子之錯,反而縱之任之……”梁氏說得氣憤處,止不住地連連咳嗽,“雖將溫如山逐出大房,但他到底是溫家的孩子,也不能讓他在外餓死,就給一座小院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