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太後之故,其實不然,是因為你大伯。”

溫令宥微蹙著眉頭,大伯自襲爵以來,一直安守本分,並不曾行差踏錯半步,除了長子溫如山行事欠妥,可謂是一片幹凈。

“你大伯犧牲了長子所有的前程方保得溫家在令字輩這一代裏能夠平安無事。而你二哥令寬,同樣選擇了犧牲長子來護住家族平安。”

“出雲麽?他可還是個剛知事的孩子。”

“但他是溫家嫡係長房長孫,你記住了,你要敬重長房,你們隻看到了長房的襲爵,卻不知道長房的孩子為了家族又做出了怎樣的犧牲。長房也有自己的秘密,而這不是你可以知道的。”

“父親,令宥大了,不會與外人說的,你告訴孩兒吧,你若不如,孩子兒總會疑惑。”

溫思遠輕嘆一聲,用極低的聲音道:“出雲學藝去了,與你大堂兄一樣。”

溫令宥緩緩擡眸,驚愕地問道:“父親,大堂兄是……是……”

溫思遠肯定地點頭,“你大堂兄年幼離家,這也是他後來會被情所困之故。如若自小在父母身邊長大,也不至困頓於女色。這樣長大的男子,要麽太過多情,要麽太過冷情。可長房有長房的無奈,這是當年你祖父與皇家締結的盟約,自皇家重用溫氏開始,我們溫家所效忠的隻有皇帝一人。”

溫令宥細細地思量著,他有些明白,又有些心痛,大房的溫出雲算是他的侄兒,現在才六七歲模樣,便要離開父母獨身在外學藝,待得十幾年後歸來,他已經是大人了。

☆、266 生活不同

當年的大堂兄也是在這個年紀離開家的,直至後來歸家,家族裏隻能從他的容貌裏進行辯認。

溫思遠語重心長地道:“你要敬重大房,他們擔負的是守護整個溫氏一族的責任。這也是大房為何世代為溫氏族長之故,隻有溫氏的平安,才有溫氏的發展。”

“四叔是因為違背溫氏祖訓,支持太子,與太子走得太近,才被皇上厭棄的?”

溫思遠看著外頭的漫漫長夜,“你四叔並沒有貪墨。”

“什麽?”溫令宥瞪得眼珠子都快要落出來,“可四叔確實流戀暗樓。”

那些錢是從哪兒來的?

去一次十萬兩銀子,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就算溫家家業豐厚,當年五房分家,二至五房各分得十萬兩銀子的家業,大頭都歸了大房。這是老候爺溫青在世時就替他們幾房分好的,說大房為家族付出最多,又是族長,隻該偏護些。

溫思遠欲語還休。

溫令宥如夢初醒,道:“兒子明白了,那錢是太子給的。”

溫思遠欣慰點頭,“有時候,有些事不必講出來,自己心裏明白就行。四房的事,是你祖母與你大伯、為父三人商議之後的決定。隻有這樣,才能將你四叔從皇子爭奪之中摘出來。對我們溫家來說,真相藏在心裏,平安才最重要,我們溫家世代忠於皇帝、忠於天下百姓,其他的,我們不必理會。隻要知曉這一點,就算真的錯了,也無愧於心。”

“若忠於皇帝與忠於百姓間隻能選擇其一時。又當如何?”

“選後者。後者是大忠,前者是小忠。”

“兒子明白了。我們三房存在的意義,就是從文,世代襄助嫡係長房,做長房的謀士,但又不能讓其他族人瞧出來。”

到了今日,溫思遠覺得應該告訴嫡長子實情。

當年。他們的父親溫青。在五個兒子裏選出了嫡長子支撐全族,成為族裏的掌舵人,又替長子選了一個最宜幫襯的謀士——溫思遠。並從小將他們兄弟著實培養,在他們記事起,溫青與梁氏就告訴他們肩上擔負的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