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分明就是利用他兒子來奪她的權。雖然現下被管嬤嬤打理後宅,可大事上管嬤嬤還是會來請示她的意見。

李亦菡道:“世子,由母妃打理王府挺好的……”

真是好手段,人前說人話,背裏說鬼話,一麵誑著他兒子要奪她的掌家權,當著長輩的麵又護著麵子情,這是想玩兩麵討好的把戲?可惜她謝婉君可不是傻子,更不會被她玩得團團轉,也就慕容瑯那個心思單純又無心眼的才信了李亦菡。

謝婉君越想越看不慣李亦菡,就是看她給自己添的羹湯也不滿意了,“你不會服侍長輩麽?添羹的時候也不知道問一聲,你盛這麽多是想撐死本妃?”

李亦菡楞了一下,正要解釋賠禮,手裏的羹碗就被慕容瑯奪了過去,慕容瑯二話不說,就倒入自己的碗裏,“母妃,半碗可還多?”

“李家是怎麽教導女兒的,連這種小事都做不好,還讓子寧幫你。子寧是要做學問,還要讀書繪畫,你這樣拖累他,他還有什麽前程?”

慕容瑯聽到母親說這話,頗覺新鮮,他就不明白了,今日晚起的事明明是他所為,謝婉君在李亦菡進來時開始就一直在刁難。不是謝妃自己說“本妃起早胸口就前,必得睡到日上三竿”,她今日偏起這麽早,這分明就是找岔。

“小王是準備讀書,可也沒想過考什麽功名,談什麽前程不前程的,母妃這話嚴重了。”

謝婉君擡手一拍,將手中的筷子拍得直響,“我就說了她幾句,你偏要護著。我是為誰?還不是教她。你自己到外頭問問,哪家的新婦像她睡得日上三竿,還讓翁爹婆母等上近一個時辰的?她起晚了,不來服侍婆母倒還有理了。”

容王道:“婉君,好了,少說兩句。世子妃,服侍了你婆母就坐下用飯,我們家人口少,沒那麽多規矩。”

謝婉君大聲道:“誰說沒規矩?哪家的兒媳不服侍婆母,不牢記著晨昏定省,這才頭日,她就起這般晚,讓我們等上這麽久,她是做給誰看?是告訴府裏上下,說她得子寧寵愛?還是說她根本不屑服侍我這婆母?外頭人都嫌我,說我是罪臣之女,連這新進門的婦人也是因此才不敬我的吧?”

謝婉君立時眼中蓄淚,拿著帕子,那淚珠兒滾將下來,好一幅梨花帶雨圖。

慕容瑯看在眼裏,他還真是服了,說哭就哭,不淚如雨下,曾經何時,他的母親將宮裏女人玩的這套把戲也學得入木三分。

李亦菡連連起身,“兒媳知錯了,請婆母責罰……”

“李家真是好規矩,新人茶未敬,就開始改口,本妃還真是大開眼界。”謝妃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道李亦菡會將他兒子迷得昏頭轉向,她是說什麽也不會娶進來的,可現在悔之已晚。

慕容瑯道:“母妃,兒子扶你起來,且移坐廳上,讓兒子與菡兒敬茶。”

容王則是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畢竟,這種事,可大可小,他可丟不起這人。

謝婉君不願意移身,硬是被他們父子倆架坐到貴妃椅上坐下。

李亦菡接過李媽媽遞來的茶水:“請翁爹喝茶!”

容王笑嗬嗬地取了個封紅,“乖!往後與子寧一樣,喚本王一聲父王罷。府裏人少,也沒旁人家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你們把日子過好就成。”

謝婉君心疼慕容瑯,李氏昨晚也不知纏著她兒子要了幾回水,原就有心疾,怕是昨晚也沒睡好,否則也不會起得這般晚。可李氏倒好,自己不知錯,還往慕容瑯身上推,偏兒子被迷得緊,還原著說話。

想到這裏,謝婉君隻覺得整顆心都疼得緊。瞧李亦菡越發不順眼,就跟看見了仇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