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邊坐著溫老夫人,右邊貴妃椅上端坐著溫大太太。這,就讓人意味深長了,溫大太太收養女,卻請了溫老夫人坐在側,意思即是說,這位溫家養女,也是溫老夫人認可的。
福婆朗聲道:“請姑娘!”
溫令晚穿著一襲明紫色的冬裳,在兩名丫頭攙扶下款款而來,走到中央,重重跪下,接過丫頭遞來的熱茶,“女兒給母親敬茶!”
鎮北王妃、溫大太太謝氏淺呷三口,“乖!”每呷一口如同在點頭贊同一般,飲罷三口,將茶盞放回身側婆子的托盤裏,又自取出托盤裏一對漂亮的翡翠鐲子,“你的兩位嫂嫂昔日過門之時,我便一人送了一對,這是給你的。”親自將翡翠鐲子戴在溫令晚的手腕上。
母女目光相遇,溫令晚臉上甜美一笑。
“給養母三叩首!”福婆繼續念叨,“一謝母親養育情;二謝母親教導恩;三謝母親德義深!”
謝氏扶起溫令晚,“乖女兒,快給你祖母磕三個頭,往後你便是你祖母的孫女了。”
溫令晚又對著溫老夫人磕了三個頭。
溫老夫人取了一對赤金紅瑪瑙釵子,“這是二十多年前,太後賞我的,晚兒這年紀戴上正合適。”
溫令晚脆聲道:“孫女謝祖母賞賜。”
溫老夫人道:“快起來,與小姐、姑娘們一道說話去,今日你可是主人,要招呼好各位貴客。”她擡起頭,“花廳太冷,我還是去西暖廳裏坐著,陪幾位太太敘話。”
謝氏對眾人道:“從今兒起,令晚便是我溫謝氏的閨女了,還請各位公主、太太、小姐多多關照。另外,今兒借著這機會,再與各位公主、太太、小姐介紹一下我的三個侄女。”
女客院外頭行來了三個姑娘,大的十三四歲,小的隻得七八歲,人人打扮嬌俏,一看就惹人喜歡。
謝千謠(謝麗華)幾日前便知道謝氏要認謝千詩為養女的事,就連溫令晚的名字還是溫家老夫人賜下的,雖然她不能如真正溫家出生的嫡女一般名諱入得溫氏祠堂,能被溫家輩份最高的長輩認同,這身份比正經庶長女還體麵。
她雖羨慕卻並不嫉妒,畢竟她能逃脫惡運,也多虧了姑母將她撈出來。
“這是謝麗華。”
謝麗華微微欠身,對著眾位公主、太太行禮。
溫二太太招了招手,“是個乖孩子,過來!”
待謝麗華走近之時,摘下手上的赤金鐲子戴在她手上,“在我們溫家,女兒最是嬌貴的,送你了。”
“謝二太太。”
溫三太太見溫二太太賞了見麵禮,從頭上摘下一隻赤金蓮花釵賞了。
溫家五房在西山縣,但今日撫順王府的田妃亦來參加宴會,也賞了一對珍珠耳墜。
江若寧不好空著,取了個荷包出來,“你們兩個都站近些。”她笑著把紫色的遞給了溫令晚,又將紅色的給了謝麗華。
溫令晚與謝麗華謝了江若寧的賞。
謝麗華得的賞賜之物最多,早前對溫令晚的羨慕就淺了幾分。
謝氏拉過謝杏華與謝霜華,“這是杏華,是我的嫡親侄女。這是霜華,是我堂侄女。”
其間親疏又是不同,一個是嫡親的,一個帶了個“堂”字。
溫二太太意味深長地望向謝婉君。這可是你的嫡親侄女,早前養在溫家,是因為容寧候府有難,而今過了幾日,禦林軍侍衛早就拆了,皇上也沒有重罰你私藏鳳袍之事,你是不是該把自家侄女接走了。
謝婉君似感覺到眾人異樣的目光。
謝霜華卻亦瞧明白了,她終究與謝氏更親些,堂姑母願意收留她,是人家仁厚,而她終是要離開的。她雙膝一軟,當即重跪在地:“姑母,姑母,你說要拿我當女兒的,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