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熏耳即可。”

皇帝想著他那個弟弟,他是看不得慕容植事事以謝氏為先,忘了身份,甚至不顧母親的用心,現在他突然知道慕容植是中了蠱毒,哪裏還有惱,隻有無盡的心疼。

皇帝對大總管道:“明日一早,宣慕容植入宮覲見,再密旨傳令淳於斐、慕容璉,令二人設法化解同心蠱。”

慕容植忘了雪曦近三十年,若他一朝醒來,回想這三十年的渾渾噩噩,又將是怎樣的心痛難耐,被他捧在手心裏的妻子謝氏,原不過是步步為營,欺他、瞞他、利用算計他的歹毒婦人。

什麽京城第一才女、第一美人,這些第一的背後,都是算計。

皇帝憶起了宋清塵,這女人也是步步算計,心腸歹毒。

☆、377 謫仙

黑衣人離開了。

皇帝久久不能平靜,將他今日獲知的事前後進行了一連貫,越發覺得謝家人居心叵測,這謝千語,不是繼宋清塵之後的第一才女、第一美人麽?

他握緊了拳頭,謝立端的子女個個歹毒,就不能開罪。

“傳朕命令,謝立端的孫女、尤其是謝千語,一世不得離開官樂坊,便是死也要死在官樂坊,一生不得贖身。”

大總管輕聲道:“皇上,謝氏拿鳳歌公主的身世相脅?”

“謝氏歹毒,令人將她盯緊了,她膽敢傷害鳳歌,朕定不輕饒。”

天下,怎會有如此狠毒的婦人。

光是想想,皇帝就覺得意外。

謝婉君蒙蔽了慕容植近三十年,慕容植原本情係的是雪曦,可雪曦卻受了那麽多的苦,被謝立端侮辱,還被謝立端聲聲說是他的女人……

這一切,都是謝氏父女弄出來的。

強奪人的姻緣,害苦了一對原本相愛的男女。

*

翠薇宮後殿,空無一人。

此刻的江若寧將榻上卷成有人睡覺的模樣,而她的人早已躲進戒指裏的隨身空間。

一個白袍男人憑空出現在後殿,四下裏一審視,不由得勾唇低語:“莫非這是天意,大師兄煉製的靈根丹是給鳳歌的,我要來俗世打聽雪曦下落,而鳳歌竟是雪曦的女兒……”

江若寧盤腿坐在隨身空間裏,用心修煉,前兒,她又花了銀子令內務府做了一些家具,現在都擺在空間內。這裏就像是一個窩,一個疲憊時休憩之地,頭上是長勢不錯的薔薇架,花香四溢,花朵還散發出若隱若現的靈氣。

白袍男子用神識一掃,立時就發現了架子上一隻古樸的盒子,啟開盒蓋。裏麵出現了一把精致的琵琶:“雪曦的琵琶——清音。”

當他一語道出琵琶的名字。清音傳出一陣嗡嗡之聲,就似在回應白袍男子。

白袍男子漂亮的手指掠過清音,“清音。雪曦去哪兒了?我閉關五十年,再出來已不見她的身影。閉關前,我與她說過,若她不喜歡我。我不會逼她,我對她有情。她待我未必有義。雪曦的命牌在十八年已碎,南宮府上下皆說她已殞落,可我不信,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便是她不在了,我想要尋到她的屍骨回去……”

清音又傳出一陣悲鳴。似在哭啼。

江若寧正全力修煉,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很溫暖。就似沐浴中春日的陽光下,又似聞到了無盡的花香,她早前是煉氣一層,她希望能再晉級,身體裏的血液似在奔湧,似在沸騰,這種感覺是快樂,每一個毛孔都會唱歌、會發泄一般的快樂。

終於,她整個如同化成了白雲,她聽到了體內血液奔流的聲音,她晉級了。

能在幾月間連續晉級,這讓江若寧非常歡喜。

晉級完畢,沒有初次時的大汗淋漓,渾身卻也排出了不少的汗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