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對溫令姝與李觀的婚事就有異義,她著實丟不起這人,讓溫令姝與玉鸞公主傳出爭夫婿的事。而今,繡鸞公主與敏王府的明瀾郡主就成為百姓們的談資,甚至還有賭坊下註,賭二女爭夫,誰才是最後的贏家?
蟬羽想著溫令姝“思君為伊人憔悴”,她與溫令姝自小一處長大,名為主僕,說是姐妹也差不多,這麽多年,溫令姝就瞧上一個李觀,旁人都看不入她的眼,若是能放下,溫令姝早就擱下了。
原想求情,反被溫三太太斥罵了一頓。
蟬羽見說不動太太,又想到溫思遠跟前說說情,可昨日朝中連夜趕閱試卷,這可是一千八百零三名,重新排名次,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完成的。今晨名次出來,溫思遠至今還未回家。
老爺不在,三房的五公子溫令宥許是能作主的。
蟬羽折往五公子屋裏,說了溫令姝的心事。
溫令宥驚道:“蟬羽,你怎縱容著郡主幹出此等糊塗事?李觀早有意中人,他根本就不喜歡郡主,你怎不阻止,反而讓她一錯再錯。”
蟬羽垂著頭,“五公子,你當奴婢願意這樣?這兩年,奴婢在郡主身邊服侍,早前多少好人家的公子都沒瞧上,就********等著李公子。”
江若寧失蹤之後,溫令姝聲名正盛,誰不知道溫家三房的小姐是個真正的“女學士”,但凡家中有些名氣才華的書香門第,紛紛上門求娶,可溫令姝全都拒了。
那時候,溫令姝就喜歡上李觀,一心想等李觀在今屆高中。
今日,溫令姝很高興,李觀不負眾望,如她所願地高中狀元郎,讓她覺得自己的眼光不錯,能在萬千人裏獨對他生情,獨對他慧眼識珠。
“五公子,奴婢早前就勸過的,可郡主就認定了李公子。若不能得償所願,她這輩子都不會歡喜,奴婢隻想幫郡主嫁給喜歡的人,郡主心裏也很苦……”
溫令宥怒喝道:“她心裏苦,就可以不顧李觀心有意中人?不顧溫家的名聲,由著她任意胡為?若是她與李觀彼此心意,我自不會攔著。可他們不是,她一廂情願地得償所願有意思嗎?李觀那日在遊園會的態度你不是已經瞧見了?”
溫令姝自小身邊有太多的人獻殷勤,唯獨李觀,對她不辭顏色,在她看來,李觀是特別的,更是一個真正的君子。有時候,越是得不到的,便逾想得到,甚至於心心念念,不能割舍,不能拋卻。
蟬羽心痛地道:“五公子,郡主……她可是你唯一的同胞妹妹呀,你就看她為情所困?”
“蟬羽,你再胡說八道,當本公子不敢罰你?”
溫令宥不假顏色,眸光犀厲,兩情相悅方才良緣,溫令姝這般一廂情願算怎麽回事?“此屆的才俊不少,比如滄州杜白,那就是個才華橫溢,其才華在李觀之下;還有德妃娘家的侄兒林正傑,這也是個才貌雙全的;便是月州的新晉進士元楨,會試、殿試成績不俗,也是個難得的。隻要她瞧中其中一人,我這當兄長也定會替她玉成此事,可若說是李觀,我絕不縱容。”
太太不贊同,就連公子也不贊同。
若他人能替代,便不再是情有獨鐘。
蟬羽離了溫令宥的院子,心下琢磨著該如何與溫令姝提起,她可是主動請纓的。
溫令姝滿心歡喜地等蟬羽回話,見蟬羽沈臉進來,“太太不同意?”
溫三太太從遊園會回來,就直接挑明了話,“不許再見李觀,更不許你與玉鸞公主相爭,溫家丟不起這人。”
想到那日遊園會的貴婦太太貴女們說的話,溫三太太就覺顏麵盡失,溫家的體麵得保,名聲更得保。
溫令姝的信已經寫好了,她將信遞給蟬羽:“把信交給李公子。”她納納地望著外頭,“自他入京,我已經三番五次為他拋卻了女兒家的矜持、體麵,甚至於拋下尊嚴、驕傲,我之所求,也不過是得他憐惜,得他真心。蟬羽,走到今日,從我兩年多前看到他畫像的第一眼,到從鳳歌嘴裏知曉他的所有,我就再也沒有退路,如果沒有他,我想……我一定會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