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采衝他歉意笑笑,“我要帶徒弟走了,你自便。”

說著他彎腰小心翼翼的將馮焉抱起來,繞開葉鏊就要走。葉鏊連忙轉身,道:“哦,原來是馮姑娘的師父啊,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

誰跟你是一家人?薛采背對著葉鏊翻了個白眼,足尖一點騰空而起,瞬間就消失在了原地。

馮焉的傷挺嚴重,薛采抱著她來到一個小型瀑布衝刷的河流旁邊,將馮焉放在了一塊平整的大石頭上。然後他拿出一瓶靈藥道:“快吃了吧。”

馮焉渾身髒兮兮的,臉上還有血汙,手裏拿著藥瓶輕輕顫唞起來。她將藥瓶一推,扭過頭去,道:“我不要你的東西。”

“嗯?”薛采一挑眉,剛剛還可憐巴巴的叫師父,怎麼突然耍起脾氣來了?“真不要?你的傷勢不輕,如果你不吃藥的,那就……”

馮焉豎起了耳朵,就怎樣?

薛采:“那就隻能讓我為師親自動手幫你療傷了。”

馮焉的臉立刻紅到了耳後根,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的。她甩了一下胳膊,賭氣般道:“你別碰我。”

“好好的耍什麼脾氣?”薛采道:“我自認為從未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我們師徒這麼多年沒見,你就是這個態度?”

馮焉眼眶一紅,聲音沙啞的道:“你怎麼沒做對不起我的事?你殘害同門又叛出蓬萊,害我……害我這麼多年都沒有師父。”

越說越委屈,眼淚啪啪的落了下來。薛采用袖子給她擦眼淚,“都是大人了,怎麼還這麼愛哭?”

“我就哭!我就哭!”馮焉癟嘴著嘴,“你管不著。”

薛采放開手,歎道:“連你也不理解為師嗎?難道你也希望為師去死?”

馮焉呆了一下,反駁道:“誰希望你死了?”

“那你可知道,如果當初我不逃出蓬萊,那我早就死了。”薛采麵帶愁容道:“我在地牢裏被關了那麼久,一次也沒等到你來看我,最後等到的卻是宗門送來的寂滅丹。”

馮焉瞪大了眼睛,“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薛采道:“你師祖之前還騙我,說一定會救我出來,可結果……”

“師祖沒有騙你,她是真的在救你。”馮焉伸手抓住薛采的袖子,急切的道:“師祖為了救你甘願受七七四十九天鞭刑,你叛逃時她剛剛受刑結束,拚著重傷也要去找你。可你……可你卻聯合那妖女將師祖重傷,師祖她傷還沒好又去十萬大山找你。在山下等了你足足一年,可你卻連見她一麵都不願意……”

朱花之旁,孔玄與鵬聖盤腿而坐。鵬聖趁著隻有他們兩個的時機,道:“孔玄,你是怎麼想的?”

孔玄:“什麼怎麼想的?”

“林溯啊。”鵬聖道:“等常熙複活了,你打算怎麼對林溯?他現在可是化神修士了,可不是你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的了。”

孔玄睫毛顫唞了一下,遲遲沒有說話。

鵬聖以為她是覺得為難,就道:“你也不必過於苦惱,我會幫你的。我們倆對付他一個,綽綽有餘。”

孔玄閉上了眼睛,雙手緩緩收緊。鵬聖道:“他回來了。”

孔玄扭頭望去,但見薛采水藍色的水合服在風中微微飄蕩,麵沉似水的走了過來。

“你回來啦。”孔玄道:“怎麼去了這麼久?”

薛采在離孔玄十米的地方站定,仔仔細細的看了她一會兒,開口道:“我剛剛見到蓬萊的人了。”

孔玄麵色一變,嘴唇緊緊的抿起。

薛采道:“你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