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個老色鬼五髒六腑地都虛弱地很,便如年久失修的水壩,堵了這頭那頭漏水,堵了那頭另一邊又垮塌,早就是一塊豆腐渣,一碰就碎。
紫怡翻了翻齊王眼皮,見他瞳孔尚且有反應。掰開嘴唇看看,牙關閉合,咬地死緊。麵頰上有一絲淡淡黑氣,手腳冰冷僵硬。
“如何?”禽滑急問。
紫怡冷笑一聲,低聲答道:“虧那老婆子還算手下留情,沒對和自己過了許多年的丈夫下狠手,不過是些普通麻藥,曼陀羅草,沒有大礙。”
“那,大王可醒的來?若是大王不醒,也沒法子啊!”
紫怡繼續笑道:“有。”說罷正欲動手,忽然又停了,指了指昏迷的田辟疆道:“我們在這裏忙活,這小子還什麼都不知道,別等到他醒了,將來做了齊王,反將我們兩個當成刺客抓起來,一定要讓他看清楚。”
禽滑無奈,啞著嗓子道:“你都把他打暈了,怎麼看?”
紫怡做個手勢讓禽滑將田辟疆弄過來,用金針刺了他穴位,讓他便算是醒來也不能說話不能動,才取了幾案上一壺涼茶,揭開壺蓋,手一揚澆在田辟疆頭上。
田辟疆眨巴了眨巴眼睛,但覺得後頸痛的很,眼前一片模糊,半天才清晰起來,想要動動手腳,卻發現都不聽使喚,看到兩個黑衣的人正站在父王臥榻之旁,欲出言呼救,沒想到舌頭也是麻痹的,根本不能出聲。
紫怡可不管田辟疆怎樣,用力抬起齊王身體,對禽滑命令道:“幫忙!”
便是禽滑平素智計頗多,可是對藥草性質可是一點不通,眼下也隻有指望紫怡這個神醫弟子,乖乖上前幫著紫怡扶住齊王身體。紫怡取出金針,就著屋外透進來的一絲熹微光芒,摸索著憑手感刺下幾針。實在看不清,關鍵部位紫怡沒敢下針,生怕失之毫厘差之千裏,真的將齊王紮死了。
紫怡想要撬開齊王牙關,可是閉的太緊,光線不佳又不敢用利匹撬,隻得用手指用力摳。好不容易摳開,紫怡將手指伸進齊王咽喉,捅了捅他的嗓子。齊王條件反射便惡心,牙關又要閉上。紫怡用手指插在他牙間,齊王一用力,便咬在紫怡手指上。
紫怡疼得渾身一抽搐,硬是沒撤出手指,又捅了一下齊王咽喉,齊王這下“哇——”一聲,吐了出來,他昏昏迷迷不知轉頭,髒汙都吐在紫怡身上。
紫怡生怕一次吐不幹淨,又用手指再次碰觸會咽,直到齊王吐得沒了東西才抽回手指,此刻手指上已經是好幾個咬出的傷口,鮮血淋漓。“真倒黴!”紫怡暗中嘀咕一聲,狠狠的瞪了一眼田辟疆。
屋內這麼鬧騰,屋外看守之人自然聽到了,紫怡聽得門再次被推開,已經來不及避開,隻能起身躲在帷幔之後。躲之前紫怡尚且不忘快手拔出插在田辟疆身上,原先製止他行動說話的的金針。
第150章 仙逝
“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事兒。”田辟疆稍一猶豫,隨口應道。
“哦。”那兵士答應一聲,左右看看,田辟疆站在榻前,擋住那一片狼藉。那兵士看不出什麼異常,便轉身退了出去關上了門。
“不錯嘛!”紫怡心中暗讚:“也不算是繡花枕頭,這一點急智還是有的。”
等聽到門外腳步聲漸漸遠去,一切都沉寂下來的時候,田辟疆沉著嗓子冷聲道:“你們是誰?誰派你們來的?”
紫怡晃悠著從帷幔後走出來,道:“殿下,你不會不認得我這張臉了吧?當初指我為庸醫的可不就是您麼?還是您貴人多忘事呢?”
剛才光線暗淡,田辟疆慌亂之中還真沒有認出來這個一身黑衣的家夥便是那日為自己父王診脈,自稱神醫的人。此刻定了定神,再仔細借著月光看,便認了出來,“是你-
“公子,是田忌將軍派我們來的。”禽滑見由著紫怡扯不知多久才能說道正題上,時間可不等人,插身站在紫怡之前,對田辟疆道。
“哦?何以為證?”
禽滑從袖中取出黑黝黝的一個小物件遞交給田辟疆。紫怡懶得聽他們說什麼,轉身去看齊王情況。看他眼皮跳動,估計過不多久神智就能恢複,再取出一顆解毒藥丸,便要給齊王喂下。
“你做什麼?”田辟疆時時注意著紫怡的動靜,見他又要拿來路不明的藥丸喂給父王,丟開禽滑急忙上前阻止。
“你想要他就這麼一直睡下去,就不要吃嘍!”紫怡挑挑眉
哼,好心當了驢肝肺,她還不給了呢!說著紫怡便將那藥丸又要收入口袋。田辟疆一把抓住紫怡手腕。低聲喝道:“將那東西給我!”
“幹嘛?”紫怡瞪眼低聲道:“東西是我的!你不信,還想要!講理麼?”
“鍾離。不得無禮!”禽滑低聲道。
借著熹微的月光,紫怡看到禽滑一臉嚴肅,紫怡忽然感到很委屈!她是幫了大忙地啊!她可是好心好意,怎麼現在好像倒是她不對了?她很委屈的!一想到這些,紫怡便覺得肩頭傷口和手指更加痛的要命。鼻子一酸差點落淚下來,她受了傷,又被躺著地那個家夥咬的手指都快斷掉,還被吐了一身,難道她就應該忍受這一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