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立誠臉一垮:“渾身是血的人?”
“是的!”
傭人道:“門房的人讓我過來問問你們,看用不用報警!”
司立誠征詢的目光看向老太太:“媽……”
老太太擺了擺手。
“你去看看吧!我們司家這段時間已經夠倒黴的了,可別再惹上什麼麻煩!”
“是!”
司立誠跟著傭人走了。
老太太威嚴的目光看看桂姨,又看看劉媽,低聲警告:“昨天的事情,你們敢泄露半個字,可別怪我不念這麼多年的主仆情誼!”
“老太太您請放心!我們一定守口如瓶,什麼都不會說的!”
“是呀!我們對你是最忠心的!”
桂姨和劉媽紛紛表態。
老太太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走吧!該回去了!”
桂姨和劉媽連忙一左一右上前攙扶。
三人剛剛走到院子裏,就看到司立誠在傭人的幫助下,把一個滿身血跡的人扶了進來。
司立誠激動得音調都變了。
“媽!是睿峰!是睿峰啊!”
“睿峰回來了?”
老太太大喜過望,連忙折轉身,跟著重新進了屋。
這才一兩天的時間,司睿峰就已經虛弱得睜眼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軟軟靠在傭人的身上,手腳不由控製的輕顫。
嘴巴微微張著,血水和涎水把那傭人的肩膀都打濕了。
老太太見他狀況堪憂,連忙吩咐:“劉媽,快,把王醫生和彭醫生請過來!”
“是!”
劉媽答應一聲,沒過多久,便帶著王醫生和彭醫生過來了。
司立誠就算再遲鈍,到這會兒也都全明白了。
王醫生和彭醫生一直都在司家值守。
是老太太不想救夏雪怡那個孩子,才故意扯謊,說他們都在休假,不在司家!!!
老太太走到他身邊。
“你也別怪我!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好,更是為了司家好!你看,禍胎一死,夏雪怡一走,睿峰不就回來了嗎?”
“……”
司立誠無話可說。
老太太手腕強硬,獨斷專行,年滿八十,還執掌著司家的大部分實權。
作為她的兒子,司立誠年輕的時候與她硬碰硬的杠過幾次,可每次都以失敗告終。
他身上的棱角早就被老太太磨平,變成了一個言聽計從的大孝子。
“媽!我沒有怪你!”
司立誠語氣恭順,說完,擔憂的眼神看向床上的司睿峰。
王醫生和彭醫生還在給他檢查身體……
樓上。
司亦墨把夏伊娃身上仔仔細細洗了一遍,連一根頭發絲都沒有放過。
確認她全身上下都被洗幹淨了,還給她抹了一層香噴噴的乳液。
夏伊娃乖巧安靜,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問,可是那雙明澈動人的眼睛,已經把司亦墨俊臉上的細微變化完全看在了眼裏。
他的心痛,他的憤怒,他的殺意,全都隱匿在他的眉眼之間。
她心思敏銳,從他的細微表情,聯想到那句‘伊娃受辱的事情,誰也不能泄露一個字……’,再聯想到莫名其妙昏睡的這十八九個小時,再聯想到身上這些像是掐痕又像是齒痕的淤青!
很快便得出了一個令人無法接受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