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個月,吳昊表現的十分低調,他哪裏也沒有去,老老實實地待在玉寒薇的書房,在那裏打磨修為,凝練術法。
鍾聲響起,玉寒薇從外麵打開了紫杉木門,她柔聲笑道怎麼樣,今日之事可有把握?
驀然睜眼,在這一個月的時間內,吳昊的心性變得更加沉穩了,如果之前的他肆意灑脫,那麼現在經過這段時間的打磨,他感悟到了之前根本未曾觸摸到的地方。
把握自然是有的,隻不過勝算如何還要見來到了對手才知道,瀟灑地站起身來,拂去衣襟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吳昊抬眼往院中望去。
外頭已經是一片潔白的世界,銀裝素裹,漫天的鵝毛大雪在空中翩翩起舞。
從東北角傳來的鍾聲敲到了第十一下。
這鍾聲雖然和血蝠洞的警鍾有幾分不同,可意義卻相若,都是為了召集弟子。
咚——咚——,青銅大鍾的聲音不急不緩,在玉家方圓近十裏的範圍內傳來傳去。
一個個的玉家弟子相互簇擁著,在連綿不絕的鍾聲中趕往真武院,那裏是比試的場地。
隨著玉寒薇來到真武院,吳昊看到三個鎏金大字張牙舞爪地立在石板上,一眼望去,好像要騰空飛起。
好神妙的筆力,竟能把文字刻畫的如龍似虎,這份造詣絕對是宗師級別的!
咦,玉寒薇身邊的那個男子是誰?怎麼從未見過,她不已經與侯家定親了嗎?怎麼還跟男子在一起?就在這時,一道男低音隱隱約約地傳了過來。
噤聲,聽說玉寒薇不喜歡侯家小泗,前些日子竟是逃婚去了,這次他帶來的男子,聽說就是她挑選的阿郎!
就他?隻怕是銀槍臘頭不中用!
聽見沒,別人說你沒用呐,玉寒薇不悲不喜,隻是微微跳動的眼皮在訴說這她的憤怒。
我想知道的是他們倆上場嗎?吳昊也是惱怒的很,適才說話的兩人修為都與他相若,即便強也強不到那裏去,如果這兩個人真的上場,吳昊一定會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真刀真槍!
玉寒薇也想到了這點兒,遺憾地搖了搖頭,她大聲說道這兩個隻敢在背後嚼舌根的孬種又怎麼敢上場,在我十歲的時候我就打的他們哭爹喊娘了!
住口玉寒薇你太過分了兩道男聲好像被踩到尾巴一般叫了起來。
現在知道什麼叫惱羞成怒了吧,一會兒見到他們的友客,盡管下手,不需要留活口,看得出玉寒薇在玉家的地位要比那二人高出不少。
被玉寒薇這麼一番嗬斥,如果是地位相若的人,早已經衝將過來,可那兩個家夥卻隻是投來幾縷憤恨的目光,最終羞惱地離開了。
隨著不多的人流進入到真武院,吳昊與玉寒薇分開了,玉寒薇在分開前告訴吳昊,如果輪到他比賽,一定會有武士大聲叫喊他的名字,那時候他隻要衝上抬去,把對手擊殺了就算獲勝。
吳昊了然,隨意在院中找了個位置盤膝坐了下來。
四麵八分都是人,粗略看去起碼有數百人,人群中間有九個大小相同的木台,每一個木台下方都圍滿了人,看來那就是所謂的擂台了。
九座擂台眾星捧月一般將一張長方形的圓台拱衛在中央,長台上方立著杆手腕粗細的大旗,上麵繡著一隻玉麒麟的圖案,圖案旁是一個碩大的玉字。
大旗上的麒麟好像要活過來一般,它威風凜凜俯視著吳昊。
股股蓬勃的法力波動從大旗上傳來,吳昊詫異地思索著,難道說這杆大旗也是了不得的寶物?
大旗下擺著九張座椅,椅子上座著六男三女,而玉寒薇正坐在最末位。
椅子上的男女相互地交談著,他們的眼神從人群中掃視而過,看得出,應該是在打量眾人的修為層次。
吳昊看到了玉寒薇的大哥,玉拔頜,他也坐在椅子上。
四目相對,玉拔頜,冷冷地哼了一聲,不屑之意不言而喻。
吳昊的麵色瞬間陰沉下來,眼高於頂的家夥真是可惡的很。
又過了有一刻鍾,整個真武院到處都擠滿了玉家的門人子弟,一圈一圈的,不過這些玉氏族人似乎很懂規矩,他們各居其位,並沒有發生推搡的情況。
鍾聲最終還是停歇了,真武院的大門轟隆一聲關上了。
外麵的人無法進入,而裏麵的人,也無法出去。
這是真武院的規矩,更是玉家一年一度選拔人才的比試,每一年都會有許多的黑馬從脫穎而出,隻要獲得上位者青睞,優勝者在接下來的日子會享用數之不盡的好處。
餘音繚繞的鍾聲戛然而止,整個院內頓時鴉雀無聲,好像有人事先排演過的一般,這種發自內心的敬畏讓吳昊心中悍然。
這裏的規矩比血蝠洞要大多了,這裏的人對這種規矩更是尊崇無比,是個古怪的地方!
吳昊收斂起心神,這時候,坐在長台最前端的一名白發長者站了起來,目光在人群中掃了一圈兒,他的聲音不大,但卻清晰地傳到了每個人的耳中真武院比試,是我玉家祖先定下的規矩,不管你是友客、是奴隸、是玉家子弟,還是旁名外姓,隻要你願意為我玉家效力,隻要你的毅力、智力、耐力、法力有任何過人之處,即使你不是最終的獲勝者,你也一定會受到玉家的大力栽培,我玉家在大康朝八百年來,靠的就是唯才是舉!好吧,比試開始!
話音剛落,九名身著勁裝的黑衣男子便躥上了圓台,他們拿出名單,宣布所屬的比試者上台。
吳昊,第九號台對鳩十三!
話音剛落,長台上玉寒薇的麵色就陰沉起來,她記得很清楚,為了讓吳昊更好地保存好體力,她特意安排吳昊輪空了一個回合,可眼下看來,一定有人動了手腳!
聽到有人喊到自己的名字,吳昊利落地站起身來,不緊不慢地往九號台行去。
紛雜的議論聲在附近響了起來,吳昊置若罔聞,他將自己的心神調到了最佳狀態,不急不躁,每一步踏出,渾身的法力都好像與附近的環境融為一體,吳昊感受到一股玄之又玄的意境,他好像來到了一處獨特的天地之中,這個天地沒有其他,隻有他自己。
這小子走神了,看台最前方的那名老者捋著胡須笑了起來。
隨著老者的目光看去,長台的九個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吳昊。
呀,他竟然在這裏天人合一了,真是詭異的體質,絕佳的神魂!這是誰家的子弟,我要了,一名年歲在五十左右模樣的中年男子眸子射出精光,他看出了吳昊的獨特之處。
五叔,他可是我的人呀,你老人家就不要跟我爭了,瞅見吳昊為自己爭臉,玉寒薇更不能放手了!
咻——不知道從何處射來一根銀針,打斷了吳昊的感悟。
玉寒薇的目光已經快要凝出水來,她咬牙切齒地說道小人,暗中下手。
險而又險地避過銀針,緩過神來的吳昊翻身躍上擂台,這時候他才看到一名身穿白色衣衫的中年男子。
這男子不屑地撇了吳昊一眼,嘴裏道你就是玉小姐找的人?我讓你三個回合你都傷不了我!
果真?對方的狂傲非但沒有激怒吳昊,反而被他抓住了口柄,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好,三招就三招,你又能奈我何?大漢眼皮急跳,可話已出口,怎不好食言吧,當下隻好咬牙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