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我庫裏正好有個閑著沒用的,你先拿著,什麼時候買了新車什麼時候還。”
武楊的語氣不容置疑。
霍皙心裏泛酸。
她知道這些朋友都是真心實意的為她好,不舍得她吃苦,霍皙猶豫了一會兒,不再拒絕,隨即爽快答應。
“行。”
武楊十分滿意:“哎,這才是我們二朵兒呢,辦事兒就是痛快!”
上了車,霍皙跟陶蓓蓓招手告別,一起跟著武楊回家。
武楊的家在三環內一個很高檔的私人小區,下了地庫,拐了個彎,他停在一輛黑色奔馳g500前頭。
霍皙喜歡車,尤其是大型吉普尤甚,見到不禁驚呼。
武楊得意洋洋:“勞您霍大小姐賞臉,這車還成?”
霍皙新奇的繞著左摸摸又看看,眼裏冒光,點頭如搗蒜:“成成成,太棒了。”
得,天底下女人都一個樣,見著自己喜歡的,就沒他們這些送禮的什麼事兒了。
武楊把鑰匙扔給她,簡單在車裏拾掇著,趁她不注意,往手扣裏塞了一張通行證:“今年年初弄回來的,蓓蓓開過,她圖個新鮮,沒兩天就給我了,擱著也是擱著,你拿走吧。”
霍皙不扭捏,她係上安全帶,乖乖跟武楊招手:“拜拜。”
武楊站在車外:“你回來的急,知道的人也不多,等過幾天小誠他們都聚齊了,再給你攢個局。”
霍皙應下,車子啟動,油門一轟,拉風的走了。
開出地庫幾米,猛地傳來一聲刺耳急刹。
武楊嚇一跳,趕緊回頭去看。
隻見車子穩穩停在地庫出口處,然後車窗降下,從裏麵伸出一張通行證,拿著那張通行證的手在空中跟武楊晃了晃。
霍皙從車裏探出頭來,望著武楊,忽然燦爛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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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笑,武楊感覺自己心髒都哆嗦了幾下。
因為霍皙已經太久太久沒露出過這個表情了。
長久以來,她一直都是安靜的,茫然的,幹涸的,甚至不對生活抱任何希望的。好像一輩子,也就這麼且活著了,沒有大快樂,而大悲傷,又全都被她在在四下無人時沉默藏在了心裏。
霍皙笑起來的時候特別漂亮,露出一排潔白的貝齒,眼睛眯起來,透著一股子狡黠,但,還有點兒憨。讓你一下子就能感受到這個人身上的真。
霍皙說:“武楊哥,謝謝你。”
她拿的那張通行證,是進出大院示意衛/兵放行用的。她知道他是好意,想避免她回家時發生被盤問登記的尷尬。
這就是霍皙。
一個心思細膩,知道感恩,可又不善言辭,隻能用自己最真誠的一切去回報別人的人。
…………
武楊的車比自己那輛破吉普強了不少,晚上十點多,路沒想象中那麼堵,霍皙一路下了環路,隨手放了張cd。
那是一首很婉轉的歌,歌手也是她從來沒聽說的人,聲線空靈嬌媚,翻開封麵,霍皙了然一笑。還別說,這種嘰嘰歪歪的調子,這種勾人的聲音和長相,果然是武楊的風格。
夜幕下的北京很美,美到讓人覺得不真實。應該是要迎來這入春以後的第一場雨,整個城市的天幕是很暗的橙色,空氣中流淌著壓抑又沉悶的風聲。
等紅燈空檔,霍皙望著窗外歎氣。
再次回到這個自己生活多年讓人又愛又恨的地方,那感覺怎麼說呢,還真是,在車裏隨便聽一首歌都能讓人落下淚來。
綠燈亮。
霍皙回神,迅速鬆開刹車滑入茫茫車流。
一輛賓利歐陸停在燈崗十幾米遠的地方,變了燈,司機慢悠悠跟著往前走,手搭在方向盤上,他盯著前頭那輛黑色g500,眼神兒發呆,盯著盯著,那眼神兒一下就又變得活泛起來了。
程聰興奮哎了兩聲,用手去碰副駕駛的人。
“小誠哥小誠哥!你看前頭那個是不是武楊的車?”
副駕駛坐著的人聞聲懶洋洋從手機裏抬起頭,本來不太上心,結果看了一眼,也來了興致。
“還真是。”
“他今兒怎麼把這個開出來了?”
寧小誠坐直了,偏頭朝後排輕聲說了一句。“是武楊。”
後排坐著的人聽見以後並未搭腔,窩在座椅裏閉目養神。
“嘿!這人!我今天晚上給他打電話約一起吃飯,結果他說有事兒沒時間,這可倒好,一人兒跑這溜大街來了!”
程聰上來那股興奮勁兒,不禁把車往前盯的死了點:“不行,我得嚇唬嚇唬他。”
“悠著點兒,你武楊哥玩車的時候你還上初中呢,別給這二愣子惹毛了,最後自己吃虧。”
寧小誠笑著說道,重新仰回副駕駛玩兒起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