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段(1 / 2)

們老大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兒。”

“喏,拎著酒瓶子那個叫沈斯亮,總參搞外事的,還有抽煙那個,武楊,衛戍區的武老虎,都是肩上掛銜的,比親哥們兒都親,從爹那一輩兒就留下的交情。”

嗬,難怪呢,大院子弟,到底是傲氣,

往那兒一坐,不用找話題,什麼都聊得自在,誰也都不放在眼裏。

酒過三巡,武楊瞅著對麵那個空座位,罵寧小誠:“蓓蓓今天怎麼沒看見?你結婚你不找她?呸!”

寧小誠啐回去:“甭人家不搭理你就把火撒我身上,蓓蓓今天有訓練,來的晚,跟我打過招呼了。”他放下酒杯,不著痕跡碰了碰沈斯亮後背,跟站在自己旁邊的蔣曉魯耳語一番。

蔣曉魯通情達理點點頭:“要我陪你嗎?”

寧小誠摸了摸她的耳朵:“不用。”

隨即,就不起眼拉開包廂的門出去了。沒過幾秒,沈斯亮也在霍皙耳邊咬了幾句,霍皙鼓著臉,沈斯亮拉開椅子站起來:“你們喝著,我去放個水。”

有人嚷嚷:“別,你一肚子鬼心眼兒,萬一跑了呢?這半瓶酒還等你回來喝呢。”

“跑個屁,我媳婦兒在這壓著我往哪跑?”

大家夥一看霍皙,覺得也對,便跟他擺擺手:“滾吧滾吧。”

霍皙身邊空出一個位置,不經意對上蔣曉魯的目光,她朝霍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倆人關係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以前見過幾麵,但是蔣曉魯那個眼神,霍皙能讀懂幾分。

一半苦澀,一半僥幸。苦澀的是將來,僥幸的是得到。

霍皙朝蔣曉魯也露出貝齒一笑,給她招招手:“曉魯姐,來我這兒坐。”

……

拐出包廂不遠,在走廊盡頭是一大排盆景觀賞的露天陽台,寧小誠不出所料在那兒抽煙解乏,沈斯亮慢悠悠踱過去,靠著欄杆,也不做聲拿出一根煙來抽。

寧小誠從褲兜裏摸出一個紅本本,遞給他:“新鮮出爐的,給你開開眼,別回頭跟霍皙領的時候露怯。”

沈斯亮淺淺翻開,照片中印著兩個人的大名,貼著紅底照片,別說,單看這倆人頭碰頭的樣子,還真挺般配。

沈斯亮笑了笑,合上遞給他:“怎麼就是曉魯呢。”

“不跟你撒謊,哥們兒來之前,在路上想了那麼多人,唯獨沒想到是她。”

寧小誠抽著煙:“以前,覺著結婚這事兒至少得談個兩三年,對對方有個深入的了解,你們生活習慣啊,性格啊,都摸透了才能往一塊湊。”

“今天去領證,人家往下烙那個鋼印的時候,我才明白,其實倆人在一起啊,也就是一瞬間的事兒,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之那麼絞盡腦汁的去了解她,去接近她,對她好,最後的結果又怎麼了?”

寧小誠彈了彈煙灰,自嘲一笑:“與其費那無用功,倒不如找一個不費腦子的,相處起來舒服自在的。曉魯好,單純,熱情,有時候一個眼神兒就能讓你高興起來。”

沈斯亮知道,小誠說的彼“她”非“此”她。

他不死心,摟著小誠脖子:“……鬧出人命了?”

小誠笑,笑的蠻傲氣,好像沈斯亮說了個笑話。沈斯亮歎氣,也對,寧小誠什麼時候跟人鬧出過人命,奉子成婚?不像他。

寧小誠把煙掐滅,眼神悠遠落在腳底下車水馬龍的夜景:“前天我下班回來,路過她家門前,這丫頭跟家裏鬧別扭被攆出來了,一人兒坐在馬路邊吃冰激淩。”

“吃的就咱小時候常吃的七毛錢一根的奶油冰棍,一根接一根的,跟報複社會似的,我問她怎麼了,她說跟妹妹吵起來了,她媽偏心,你也知道,曉魯是她媽帶過去後嫁到人家家裏的,跟妹妹不親,如今要結婚,她媽逼著她這個當姐姐的掏彩禮,張嘴就是兩百萬,曉魯氣急反駁了兩句,她媽就給了她一耳光。”

“她跟我說的時候沒哭也沒惱,最後氣鼓鼓的咬著冰棍杆跟我說,小誠哥,你說我要是能把自己嫁出去就好了,早早的離開那個家,以後就再也沒人欺負她,她媽也再也不偏心了。”

蔣曉魯……

說是住在大院裏,其實跟他們這些人不一樣,畢竟是她媽媽從外麵帶進來的,親爹親媽離婚,母親再嫁又生個小的,沒個正兒八經的親人來仰仗撐腰,她那個工作也是表麵風光,賺錢雖然多,但並不容易,為了個單子點燈熬油,不知道消耗多少腦細胞。

沈斯亮扯了扯嘴角:“兩百萬……她那家裏可真敢要。”

“然後你就跟曉魯提結婚了?”

“啊。”寧小誠淡淡點頭:“我說,要不咱倆幹脆湊一家子吧,我家裏逼我結婚也逼的緊,這下什麼麻煩都解決了。”

不嚴肅,真的是太不嚴肅了。

可是又能怎麼辦,曉魯是個好姑娘,小誠是自己親兄弟,說不合適?倆人連婚都結了,而且看小誠對曉魯,多少是有幾分喜歡的。

沈斯亮也高興他能從過去那點事兒中走出來,要說這男人念舊情雖不是壞事,可好歹,有點耽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