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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那張火車票被捏的死死的,檢票員正一臉狐疑的打量著自己。沈斯亮回神,不再任何猶豫,大步邁進站台。

火車全速朝著蘭州前進,鐵道線上去往不同目的地的列車進站,出站,載著不同方向的旅客,那種感覺忽然變得很微妙。

有多微妙。一個大男人,第一次出門遠行的時候,心裏有了牽掛。

沈斯亮出門這幾個月,偶爾會在時間允許的時候,往家裏打個電話。小誠說,霍皙走了,你走之後的沒幾天就走了,那天我們好多人都去送她。

沈斯亮在這頭夾著電話問:“她說什麼時候回來了嗎?”

小誠說,說了,還說要回來陪她家老爺子過年呢,可是,我們總感覺她這一去,像是再也不回來了似的。

沈斯亮良久沉默。

小誠又說,別惦記,蓓蓓搞了個微信群,隔幾天就讓她群裏發個位置,我們也都能看到,挺好的。要不,我給你發兩張照片?

沈斯亮低低的應,不用了,破手機,信號不好,發了也收不著。

小誠笑一笑,也對,你今年回來嗎?我和曉魯婚禮定在三月,你得記著給我隨份子啊,武楊和蓓蓓也廝混到一塊兒了,弄不好,你得準備兩份。

沈斯亮和他不痛不癢的開著玩笑,聊到最後,小誠嚴肅下來,低聲問,斯亮,你現在,還想等二朵兒嗎。

聽筒是長達十幾秒的靜音。

沈斯亮聲音沙啞,我不知道。

他等,是永無止境,兩敗俱傷。他不等,是愛而不得,最難將息。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

小誠哎,其實倆人之間這點事兒,沒什麼大不了的,誰也不是這輩子就跟誰死磕了,多深的感情都能放下。

有時候我就想啊,霍皙鐵了心不跟我,等我回去了,幹脆找個合適的姑娘成個家算了。我倆不死不活扯了這麼多年,總該有一個先把這條線剪斷不是?

可我就是惦記她。

每天一閉上眼睛,躺在床上,全是她那副笑模樣。她宜喜宜嗔的樣子,趴在他耳朵邊看電視劇哈哈樂的樣子,她紅著眼睛跟他說沈斯亮咱倆就這樣吧的樣子。

她怎麼就能,這麼狠心跟自己分手了呢?

因為小航,如果真的因為小航,她當初就不會回來,可如果不是因為小航,沈斯亮也想不到別的原因。

越想越煩,隔著幾千公裏,掐了這通電話,沈斯亮狠心做了決定,幹脆不管不聞不問,她愛幹什麼就幹什麼,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大丈夫,要的就是拿得起,放得下!

……

從蘭州一路北上,最後出境到俄羅斯。

整整三天四夜。這次比武不單單是他們這支隊伍,各個軍區各個特戰分隊都選拔了很多人才,各方彙集到一起,足有近千人之多,於此同時,還有很多外國對手來角逐項目,戰況非常激烈,除了個人素質外,還要檢查一個國家的裝備力量的訓練水平。

沈斯亮來到這頭以後,意外碰上了以前一起在處裏工作的同事,正好是上回跟沈斯亮一塊體檢隔壁翻譯辦的大劉,倆人搭班子,老同事幹起活兒來得心應手,負責協調場地,滿足戰士訴求,跟著裁判組進行公平觀察,每天忙得不可開交。

隻有偶爾吃午飯的時候,才能找了機會勉強聊上幾句。

雪山山腳下搭建的臨時帳篷,沈斯亮掀開門簾鑽進去,一腦袋的雪瞬間化為水珠,他低頭揚了揚,跟屋裏的正在吃飯的同行打了聲招呼,坐在大劉旁邊。

他正把大列巴撕成小塊,泡在加了奶油的紅咖喱裏,沈斯亮旁若無人的脫下靴子,往外磕了磕雪。正在嚼麵包的人不樂意了:“嘿,您能出去拾掇嗎?人家吃飯呢!”

“歇著吧,以前中午在食堂的時候,訓練完你脫襪子我也沒說你什麼。”

沈斯亮重新把鞋帶係好,端起飯盒,也皺了皺眉。哎,出門在外,這一口,他也真吃夠了。

大劉苦笑:“前幾天野炊比武,估計是把餘糧吃的差不多了,就這個,湊合弄吧。”

沈斯亮悶頭吃飯:“今天最後一天了,明天咱們的項目全結束了,要班師回朝。”

大劉說:“怎麼著?跟哥們兒回去嗎?別說,你走了以後,還真挺想你。”

沈斯亮搖頭:“還得半年多吧。”

“回家看看也不興?”

“不回去了,看了,待不了幾個小時,還得走,再說了,我得把這幫小子怎麼帶來的怎麼都帶回去。”

大劉咂咂嘴,從他飯盒裏撈出一根香腸來:“行吧,隨你。”

這孫子就是認真,幹什麼事兒都認真,在北京認真,離開了北京也認真,那股認真勁兒,讓人心裏直嫉妒。

在莫斯科比了四天,又轉戰西伯利亞,等一切賽程結束的時候,歸國前夜,正好臨近元旦。

飛機落到北京機場的時候,劉衛江站在慶功隊伍中間,滿麵紅光:“怎麼樣,回不回家看一眼,我跟那邊說說,陪你老爹過完這個元旦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