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之類的過來了。
“當初給你們挑人其實我也是一番好心,隻是長時間在這府裏呆久了,看人也看不出真心假意來。你一眼就發現了其中不對,也給我這個當婆婆的留足了麵子,我就知道你是絕對能掌好家管好人的,才讓人把身契都給你帶過去了。如今我別的不信,就信我兒媳婦眼睛毒,看人厲害。你可別推辭,長嫂如母,你不給你小叔子挑,還有誰能操這個心?”
王妃也是跟宋丁香熟了,一張嘴劈裏啪啦,把宋丁香堵的說不出話來,隻能苦笑著應了。
長公主家裏有個梅園兒,前兩天下了大雪,這兩日梅花開的正豔。不但有白梅還有紅梅,未進園子就能嗅到一股清雅淡香,十分迷人。
以梅園為中心,男女賓客全部左右分開。宋丁香帶著王妃給她的掐絲七尾金鳳簪子,一顆圓潤的,足足有大拇指甲那麼大的東珠在鳳凰口中垂下,落在眉間輕輕搖晃。除了這簪子還帶著六隻鬢簪,各個鑲嵌了紅寶石。耳朵上的偌大的金墜子上麵也綴了寶石和東珠。讓她覺得自己現在就是個活脫脫的飾品展覽架。
宋丁香見過了長公主,又聽了一耳朵恭維的話,帶著一臉假笑跟著王妃從花廳裏走出來,去到梅園旁邊的廊亭裏坐了。她端著小巧的手爐,兩隻手都鑽進手捂子裏,坐在火盆旁邊瑟瑟發抖,然後透過廊亭的窗戶看外麵那群十多歲的大姑娘們。
從古至今,大姑娘們愛俏的方式估計都是夏天穿薄冬天穿的少。脫了大氅下麵就是迎風飛舞的裙角,有的還在裙子上綴了銀鈴鐺,不管是走路還是風吹都會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知道的是裙子上掛了鈴鐺,不知道的還以為裙子裏藏了隻小狗呢。
“我去那邊坐坐,你在這裏呆著可別亂跑,這裏畢竟是長公主府,雖說沒人敢造次,但是誰知道會不會有人蒙了心呢。”八王妃叮囑了一下宋丁香。她雖然知道這兒媳婦有心計,可是這京城裏長大的人誰沒有心計?哪怕是個小丫頭,心眼子都能拐出個九曲橋來。而且兒媳婦畢竟是在鄉村長大,看著聰明,但是萬一被傷了反而是她的不是了。
“娘您放心,我就在這裏烤火,哪兒都不去。再說還有珍珠在我身邊呢,您不放心我,還不放心珍珠嗎?”宋丁香心說我都快要凍死了,讓我去那冰天雪地裏賞梅?怎麼可能!
梅花固然漂亮,但是能有雪地裏的火爐子吸引人?
王妃帶著自己貼身的丫鬟走了。到了這裏,交際應酬都是分圈子的,若是她一直把宋丁香帶在身邊,反而對兒媳婦不好,讓人看輕了她。隻要她能安穩的從這個賞梅宴上從頭呆到尾,那以後別人也不會說出她什麼不好來。
人情世故就是這樣,哪怕不喜歡,也隻能無奈的硬著頭皮去做了。
王妃一走,周圍藏不住的目光就紛紛落在了宋丁香身上。宋丁香當做沒看見,隻是假裝欣賞梅花,不去探究那些目光到底是誰的。
“珍珠姐姐,”有個小丫鬟打扮的姑娘跑了過來,對宋丁香行了禮,笑道:“夫人好,珍珠姐姐,我剛才摔了一腳,裙子濕了,姐姐能不能陪我去換條裙子啊?”
“誰讓你瞎跑來著?”珍珠笑道:“在這裏烤烤火,裙子不就幹了。”
“可是一會兒小姐喊我,我穿著濕裙子總是不好看的。珍珠姐姐……”小丫鬟長得甜,撒嬌起來也甜的很。
宋丁香道:“不過就是換一條裙子,珍珠你去吧,我就在這裏哪裏都不去。”
珍珠猶豫了片刻,還是隨小丫鬟走了。
她們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來了。
“喲,這不是宣威大將軍的夫人嗎?”一名圓臉兒的少女走了過來,在宋丁香麵前盈盈坐下,“怎麼孤零零的坐在這裏,不去和姐妹們賞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