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黑法師(六)(1 / 3)

童欣帶著一臉曖昧的笑,揮手告別走了。

簡路對這樣的調侃已經見慣不慣了。

陳飛禹是母親陳莨的遠房親戚,初中開始被陳莨從老家接出來,在簡家生活過一段時間,上了高中後從簡家搬出去開始住宿,雙休日回來,一直等到陳莨去世了,而他又上了大學社交活動日漸頻繁,這才來得少了。

簡家住在簡寧甫和陳莨任職學校的家屬區裏,從小簡路和陳飛禹出去,就被相熟的叔叔阿姨們調侃是小兩口。

小時候簡路不懂,以為小兩口是在誇獎他們倆親,每次都清脆地應一聲,有陣子陳飛禹顯然聽著不高興,就不愛和她一起出去了。她問了陳莨才明白了這小兩口的意思,後來每次出去,都要很認真地澄清:“不是小兩口,是妹妹。”

陳飛禹也的確對她比對親妹妹還好,在家的時候幫她補習,有空了就來看她,逢年過節都不忘記省吃儉用給她買禮物。

要知道,他自己也是靠勤工儉學和獎學金才得以攢夠了大學學費。

今年陳飛禹已經大四了,開年後就在一家大型的國際金融機構開始實習,聽簡寧甫說,那家金融機構要求非常嚴格,陳飛禹每天被壓榨加班,忙得很。

“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不用加班嗎?”她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好奇地問。

“想你了,就過來看看你,”陳飛禹揚了揚手裏的紙袋,“棗泥糕,想吃嗎?”

兩個人坐在操場的花壇邊,一邊吃棗泥糕一邊聊天。

簡路最愛吃紅棗。

小時候姥姥除了愛叫她“棗兒”的小名,還喜歡給她做各種紅棗小食,後來他們一家三口來了北都,姥姥還隔三差五地讓人從老家帶過來。

再後來,姥姥得病走了,沒人叫她“棗兒”了,也沒了姥姥親手做的好吃的。

那些買來的,總沒有姥姥做出來的那股味道。

“這學期住校,還適應嗎?”陳飛禹關切地問,“同寢室的室友對你怎麼樣?”

“挺好的。”簡路不想讓他擔心,報喜不報憂,“你看,剛才我的同學還陪我自習。”

“那就好,讀書不用太辛苦了,反正你也就是上著玩玩,以後又不靠它吃飯。”陳飛禹叮囑著。

連陳飛禹也這麼想。

簡路有點難過地問:“飛禹哥,你說,我以後能自己養活自己嗎?”

陳飛禹愣了一下,笑了起來:“這麼早就在發愁以後的事情了?你要這樣想,姨夫肯定要生氣了,有他在,怎麼會讓你自己養活自己?”

“我總讓爸爸操心,”簡路歎了一口氣,羨慕地看著他,“要是我也能像你一樣就好了。”

陳飛禹失笑:“像我有什麼好?”

“你很厲害啊,讀書這麼好,年年都拿獎學金,”簡路認真地說,“我爸說,你進了公司就跟一個大項目,還說你上司很賞識你,說你一定會有大出息的。”

陳飛禹心裏五味陳雜。

沒想到簡寧甫還會在簡路麵前這樣誇獎他。

“這也沒什麼好驕傲的,”他輕描淡寫地道,“離成功還很遠呢。”

簡路不懂了,這不就已經很成功了嗎?要是她能有陳飛禹一半聰明就好了。

“放心吧,以後不管怎麼樣,我都會照顧你的,”陳飛禹像從前一樣摸了摸她的頭發,“再過幾天,我一起跟進的那個項目要簽合同了,老總會獎勵我們項目費,你想要什麼?我送你。”

“真的?那可太好了,”簡路打心眼裏為他高興,“不如我們先和爸一起出去吃飯慶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