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嬪妾自然能解釋清楚—雜耍的主意確實是嬪妾出的,但請什麼人來,由不得嬪妾拿主意,那些伎人既然能被選入宮,一定經過了嚴密的篩查,嬪妾可沒那等本事,能讓那麼多人安然過關。”
穆菱條理清晰,吐字清越,深知今日一個不小心,怕會被這位“坑”過自己的太後娘娘下令,拉出去杖斃了。
她頓了頓,繼續道:“至於宴會中途不在一事,嬪妾更沒什麼好隱瞞的了—嬪妾為太後娘娘壽辰,彩衣娛親,跳入了池水翻湧,還是公主殿下送來的鬥篷,讓嬪妾進了淨室換衣—婢女回木樨園取衣物,嬪妾當時就在淨室,直到外麵宮人們喊嚷起來,嬪妾才知有刺客。”
太後淡淡看了眼穆菱身上半幹未幹的衣物,輕笑。
穆菱臉皮發緊,垂首低言:“宮人們說有刺客,我擔憂婢女路上正遇上,急匆匆趕回木樨園,才知道婢女剛剛離去。嬪妾往外尋婢女的時候,遇上的宮人,說太後娘娘召見。”
蘇念如冷哼一聲:“你說在淨室,可有人作證?你跑回去木樨園,又有何人作證?”
“那地方偏僻,少有行人,怕是沒人能作證……”暮雲貴人插言道。
“皇兄,你倒是說句話啊。”慕青焦急,跺跺腳,向梁初求助。
梁初目光掠過諸人,太後聲音已至,“你皇兄還能說什麼?那群人說是因為皇後而來,可萬一傷到你皇兄一星兒半點的,誰擔當的起?”
蘇念如臉上青青白白,神色複雜,起身再度請罪:“都是臣妾的過錯,沒能及時發現賊人。”
慕青雖然不喜歡這位皇後嫂嫂的行事手段,但也不會落井下石,“母後,不關皇嫂的事,人是我請來的,搜也搜過了,不是誰都沒發現那群人把軟劍藏在了腰間麼,皇後就是鐵人做的,也管不了這麼多瑣事。”
太後涼涼看了眼坐立不安的蘇念如,輕聲一笑:“是啊,皇後可不是鐵人,也會有疏忽的時候,這一疏忽,可不捅了天大的簍子。”
太後早已對心腸歹毒,手段下作的蘇念如不滿,冷嘲熱諷,後者可不敢還嘴。
慕青滿是愧疚,麵對穆菱,簡直有無地自容之感,“母後,調查刺客,也該是大理寺與皇後娘娘的事兒,今兒您過生日呢,不想這些糟心事兒了好不好?”
太後眼皮撩了下殿內跪了半天的穆菱,輕哼一聲,淡淡道:“穆貴人起了吧,既然建德公主為你作保,哀家就暫且繞你一回。”
穆菱驚喜,忙謝恩,“嬪妾的婢子也因誤會,被侍衛抓起來了。”
“煙煙被抓了?”慕青比穆菱還急,“母後,那個小婢女可好玩了,又可愛,又善良,她怎麼會是刺客的同黨!”
“況且,穆貴人進宮還不足兩年,又在冷宮住了些日子,哪裏能收買那麼多人,放了刺客進來。”一直閉目不語,如今還未出宮的梁言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