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鴻朗這一次沒再拒絕,他隻是絕望的笑道:“沒錯,出了這樣的事,所有的人都會以為我自從有了名氣之後,就變了,這是我活該承受的報應。”
白雅自顧自的準備好了麻藥和酒精,在替他清理傷口的時候,他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也不知道他是壓抑了太久,還是他在自言自語,他的話就沒有停過。
“我參加那些讓我煩不勝煩的應酬,戴著麵具在那些人的跟前笑臉相迎,喝著一杯又一杯,不知道是什麼人敬的酒。後來,我被人送進了酒店,等我醒來的時候,身邊睡著一個一絲不掛的女人。”
“我還沒有結婚,我還有大好的前程,我怎麼可以就染上這種病了?”
“我不是家裏的獨生子,我隻能盡我最大的努力,讓家裏的人能夠重視我,我能夠成為他們的驕傲。如果我知道等待著我的後果是這樣,我情願……我情願所有的人都視我為地底泥,讓他們踐踏……”
白雅在他說話的過程中,不受影響的將傷口縫合完畢,可是,血還是在不斷的往外流,雖然比起剛才要好一些,但是這種現象,就連她也開始感覺到了害怕。
現在方鴻朗的情緒有些激動,對他的傷口沒有好處,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他先安靜的休息一會。
白雅拿來一支鎮靜劑給他,看著方鴻朗的眼睛緩緩的閉上,可是嘴裏仍然在不斷的輕聲問道:“為什麼?為什麼?”兩滴眼淚流下,他終於安靜的睡了過去。
白雅這才仔細的打量著方鴻朗,其實論外貌,他一定算得上是一個才貌兼備的人,可是眼底的烏黑,說明他在知道自己的病情之後,就一直都沒有睡好過。
而方鴻朗的手指處,還有一圈白色的印,她知道那是什麼,是婚戒被摘下後所留下的,這種印,會在手指上留很久,像是要讓人知道他的過去,以及對他本人的嘲諷。
白雅回家之後,開始翻查有關這方麵的資料,還向以前的師兄們打電話請教。
可是,當他們問她你們醫院怎麼會收艾滋病患者的時候,白雅想都沒有多想,笑道:“多學點嘛,以後升職的時候,才更有把握。”
盡管如此,無論是在網上還是在師兄師姐那裏得來的資料,像方鴻朗這種情況,根本就沒有多少時間了。
他現在所承受的是身體和心理上的雙重傷害。
盡管不應該有,可是,白雅仍然覺得對方鴻朗是有些同情的,正如他所說,他還有大好的前程,卻因為被人陷害搭上了前途,搭上了婚姻,還搭上了性命。
鬼使神差般的,她開始在網上找一些有關方鴻朗的資料,沒想到,有關他的介紹還真是不少。
那個依偎在他身邊的女孩,笑起來甜美動人,看著他的眼神,是充滿了愛意的。
而她。也有過這樣的體會,被人背叛的滋味,誰都不想去嚐試。
女孩果斷的選擇了放手,所以,現在方鴻朗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