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放下手中的紙筆，雙手交叉放在下巴下麵，支撐著他的頭部。
他在打量杜姨跟赫靖琪，赫靖琪跟杜姨也在打量餘光。
這三個年紀相差並不多的老人，此時誰也不能從誰的眼神裏看出他們各自的心事。
“很抱歉在這個時候打擾到您，我是白雅的小姨，這是白雅的生母，我們在檢城的別墅見過，我們想求您讓我們再見金一麵。”
杜姨絲毫不害怕餘光的打量，對她來說，隻要心胸是坦誠的，就什麼都不需要擔心。
“想見金一麵？阿雅的生母對金還有感情？”
原諒餘光隻能想到這點，在溫檢城別墅，看著白雅麵對親媽極其痛苦的時候，餘光就不是很喜歡赫靖琪。
“不，他想殺了我女兒，我恨不得親手殺了他。”
赫靖琪就是因為不敢表露她的想法，所以被白雅誤會，被溫檢城誤會，她本來還是不想說下去，因為前麵吃的虧太多，她才說出實話。
餘光似乎對赫靖琪的話很滿意，卻對赫靖琪本人有些小小的意見。
“我也恨不得想殺了他，因為他要殺的是我的幹女兒，我很奇怪，阿雅很早之前就說過，她沒有媽媽，當著你我的麵，她也沒承認過，你這個生母究竟是真是假，你能給我證明一下嗎？”
餘光一個首長，大好的時間不用到正道上，反而用來聽關於阿雅生活的八卦，他竟然沒覺得不值。
“因為阿雅恨我，她還在恨我當初拋棄她，所以打心眼裏，從來沒想著承認和我的關係。”
作為母親，最失敗的不正是不被親生骨肉所看好？
“既然她都沒想過承認和你的關係，我覺得我沒必要看在丫頭的份上，抽時間見你們一麵，剛才我的警衛員不是說丫頭的小姨有什麼線索想對我說嗎，為什麼在別墅的時候不說，得換個私下的時間？”
餘光的話一套接著一套，打了赫靖琪一個措手不及。
“我們也不是第一次見麵了，初衷都是為了孩子，行，我也不和你們拐彎抹角，你們想幹什麼，單純想看金一麵，還是有其他更多的想法？”
赫靖琪搖頭。
“我隻想看金一眼，看他死了沒有，僅此而已。”
赫靖琪是真的沒有其他念頭。
“我帶你們去，他的狀態不是很好。”
餘光說的狀態不是很好，可能事情要比他說的話嚴重一些。
餘光走在前麵，前麵有一個很深的沼澤地，繞過沼澤地，又是一個四周有人守衛的房子，餘光吩咐開門，率先走了進去。
赫靖琪走在第二，她下意識就走到了前麵。
“不管你們能不能認出來，你們要的人在這裏，想說什麼趕緊說，馬上就到了送他到其他地方受審的時候。”
餘光給赫靖琪她們施壓，希望她們能在最快的時間，再給餘光套出些證據來。
“他是金，他就算化成灰我都認識。”
赫靖琪走到金麵前。
她們都是相處了二十多年，結婚二十多年，都老夫老妻了，卻沒有老夫老妻那麼好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