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對視之後,他就明白了她究竟在想什麼,不過這回杜澤不打算再說了,他吻上她亮晶晶的眼睛,有些含糊地問道:「為什麼這麼久才回來?」
這是和好這麼久以來,杜澤第一次問到這個問題。
蘇荇睜開眼,怔怔看著他稜角分明的下頜,雖然早就做好了被問到的準備,然而當她真的聽到這個問題時,心口還是忍不住顫了一下,蘇荇舒展手指,同杜澤十指相扣,手指上剛剛戴上的戒指梗在兩人的掌心之間,莫名的帶來一點心安。
「因為……我不敢。」
先不說杜澤怎樣,光是她那個嗜賭如命的母親就會讓她在國內過的舉步維艱,更何況還欠著杜母的錢,沒有還清之前,她根本沒有臉回國。
這些原因她說不出口,但好在杜澤都懂。
「那為什麼,她去世的時候,你也不回來?」
問這話時,杜澤難得的帶了點怨氣,當時隻差一點點,他就放棄了。蘇母離世後,有很長一段時間,他甚至不願意去關注有關蘇荇的任何消息,直到有一次無意打開郵箱,看到美國那邊發來的關於蘇荇計劃回國的消息,他才重新活了過來。
蘇荇不由苦笑了一下:「我那個時候……護照丟了。」
也許那個時候緣分終究還差了一點,但誰說不是又一次的考驗呢?
杜澤在她額頭上深深吻了一下,正準備說些什麼,車窗突然被敲響了,兩人愣了一瞬,蘇荇有些不好意·
蘇荇急促跳動的心臟忽的平緩下來,那些莫名的不安也一瞬間消失了蹤跡,她忍不住翹起唇角:「好。」
蘇荇也不在意那不停流血的小傷口了,她在辦公桌抽屜裡翻出個創可貼隨意貼了一下,就提起包下樓了。
杜澤等了半晌,結果見到蘇荇時,她指尖正鮮血淋漓的往下淌,杜澤一瞬間皺緊了眉頭,臉色冷下來:「誰幹的?」
作者有話要說:
捉個蟲~
☆、車禍
蘇荇這才發現鮮血已經把創可貼浸透了,淋漓的鮮血在身後落了一地,她一邊從包裡拿紙巾,一邊安撫杜澤:「我不小心把杯子打碎了,沒事的。」
杜澤緊蹙的眉心依舊沒有舒展開,蘇荇向來做事穩重,很少會有這麼毛手毛腳的時候,但她也確實沒有說謊……杜澤眸色轉深,不知從哪裡摸出一張乾淨的手帕,三兩下把蘇荇的手指包好:「我帶你去包紮。」
「不用,回家上點藥就好。」蘇荇壓住傷口,輕輕碰了下他肌肉緊繃的手臂,「說好帶我去吃宵夜的啊。」
見她似乎一點也沒放在心上,杜澤沒好氣地瞪她一眼:「去醫院和回家,自己選一個。」
「……」蘇荇,「……那還是回家吧。」
秋雨霖鈴,夜色裡,五光十色的燈光被雨幕氤氳成一團一團。一盞一盞的車燈順著中央大道有次序的排列開,在又濕又冷的雨夜裡緩緩流走了。
杜澤的車開得很穩,路上不算堵,到家時剛好十點。
向來晨昏顛倒的葉蓁正在廚房煮東西吃,見到這兩人還頗有點驚訝:「這麼早就回來了啊,吃宵夜嗎?我煮了銀耳湯。」
杜澤沒搭理她,脫了外套後,輕車熟路的去茶幾底下找藥箱了。蘇荇晚飯隨便吃了點,這會倒是真的有點餓,她放下包,湊到廚房門口看了一眼,煮的黏稠的銀耳湯正咕嘟咕嘟地冒著小泡,發出清甜的香氣。
葉蓁手藝向來不錯,蘇荇立刻毫不客氣道:「要兩碗。」
「吃完你洗碗啊。」葉蓁一邊盛著銀耳湯,一邊看著旁邊鍋裡悶著的小龍蝦。
蘇荇正準備應一聲,客廳裡的杜澤過來,摟著她的腰將人帶到沙發上。
傷口壓了一路,血早已止住了,但創可貼揭開,仍可見翻開的皮肉,口子不大,但傷口還挺深。
杜澤剛剛展開的眉又皺起來,先用生理鹽水將傷口洗過之後,再抹上消炎殺菌、去腐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