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來得及穿好,就見皇帝大步進來,麵露慍色。

林若秋匆忙用一幅綢緞將身軀裹好,這才嗔道:“陛下進來也不打聲招呼,臣妾被您給嚇著了。”

照往常,楚鎮定會好言撫慰她一番,此刻卻隻是冷著臉道:“朕也被嚇著了。”

這話仿佛有些深意,林若秋使了個眼色,紅柳知趣的退下,順手還掩上門——想必兩人定是有體己話要說的。

林若秋這才一手按著胸`前,一隻手緩緩向男人肩膀上滑去,柔聲問道:“陛下究竟為何事著惱?可否告訴臣妾。”

楚鎮剛洗濯過後的頭發還滴著水,濕發略顯淩亂的披著,倒使得那張輪廓深邃的臉多出幾分柔和,林若秋看著看著都忍不住想親上去——當然此刻不是揩油的時候。

她反複詢問了幾遍,楚鎮才目光沉沉的將有人偷看他洗澡之事道出,且道:“朕知你素性柔和,可下人們這般居心叵測,為何你也瞧不出來?膽敢覬覦朕,還背叛舊主,這樣的人你也留著?”

“覬覦?”林若秋微怔,“誰會覬覦陛下?”

楚鎮惱火的瞪她一眼。

林若秋這才醒悟過來,是她一孕傻三年,忘了那是她跟皇帝兩人的秘密。不過相處的久了,林若秋潛意識裏還以為這秘密人人都知道呢,自然想不到還有膽大包天的丫頭想爬楚鎮的床——在她們眼裏,楚鎮當然是個正常人,哪曉得陛下是最厭惡這些的。

這就是信息不對稱惹出的麻煩呀。難怪楚鎮這樣惱火,萬一被人曉得他隱疾何在,他這皇帝倒該如何見人。

林若秋問清肇事者是那個名叫青柳的丫頭,隻輕輕哦了聲,卻見怪不怪。她當然知道青柳在侍女中生得最美,可想不到她吃了熊心豹子膽去勾搭皇帝,這丫頭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林若秋便問道:“陛下打算如何處置?”

“朕本想命人拉去暴室杖斃,但念在你剛生下公主,不宜多造殺孽,遂命人拉去宮外發賣算了,永不許再踏進京城。”楚鎮的聲音仍帶著惱意,咬牙切齒的。

這樣處置也算得穩妥,省得林若秋還要自己動手,反正說起來也是青柳以下犯上觸怒皇帝,而非她這個主子不能容人。

楚鎮撐著紫漲的麵皮,有些惱火地看著她,“以後不許再留美貌宮娥在你身邊伺候,朕見一個打發一個,可不是鬧著玩的。”

林若秋心道這話聽著怪怪的,不知道還以為皇帝連女人的醋都吃呢,怕她玩百合情麼?

不過難得見皇帝這樣大發雷霆,林若秋隻得好言答應下來,反正這樣做對她隻有好處——要是身邊隻剩下醜的,林若秋可不就被襯托得和天仙一般了麼?自然不害怕皇帝移情別戀。

楚鎮連喝了兩三盞普洱茶,心裏的氣才算消了些,卻在麵向林若秋的一刹那頓時愣住。

林若秋正想問他怎麼了,無意中低頭,便發現那幅綢絹不知何時悄悄滑落下來,露出大半個坦白的身子,當然也不乏胸`前風光。

而皇帝的視線,就牢牢盯在“無限風光在險峰”處。

林若秋連忙拿一副杏子紅綾被擋住前胸,脫口而出道:“您別看了,沒有奶。”

楚鎮:……

總覺得這句話可以從兩層意思理解。

不過他倒是知趣的沒再窺視,隻輕輕轉過身,讓林若秋匆匆穿好衣裳。

兩人再麵對麵時,各自都很正經了,林若秋程式化的問道:“陛下可要留下來用膳?”

不過她這裏可沒什麼好吃的,為排惡露,她這些天吃的都是些清淡的食物,其中以流食居多,恐怕皇帝未必挨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