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秋此刻所著的布料不足以遮擋嚴實,難免露出輪廓來,可她也隻好忍住羞慚,努力表現出一副自然態度,畢竟楚鎮生平最大的憾事就是幼時未得生母撫育,林若秋自然得讓他瞧瞧母愛的無私與偉大。
然而沒過多久,景嫿就在母親懷中折騰起來,手腳亂踢,小臉也憋紅了。
林若秋不知她怎麼突然鬧起,“是不是要小解?”
紅柳這幾天照顧小主子已頗有經驗,掀開繈褓瞧了瞧,篤定的道:“應該不是,適才婢子才幫公主放過水。”
林若秋自己做母親卻是個生手,麵對女兒的苦惱無能為力,隻好再叫奶娘過來。
奶娘仔細觀察了一陣,便說道:“公主這是沒吃飽,嚷嚷著餓呢。”
林若秋不解,“可她明明正在吃呢。”
說罷就將景嫿的頭抬起,卻發現她隻在那裏幹吸,唇邊已無半點奶漬,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她吸食的方法不對?可方才明明做得很好。
奶娘又問道:“娘娘此時是否仍有脹痛的感覺?”
林若秋搖頭,“倒是沒了。”
“那便是了,”奶娘陪笑道,“有些婦人天生乳水稀少,這也是沒法子的事。”
林若秋臉上不禁顯出懊喪的神情,她不過想親自給女兒喂飯,有那麼難麼?
奶娘見她麵容沮喪,隻得設法予以安慰,“娘娘您也無須以此為憾,須知宮裏多少主子求都求不得呢,自己喂奶又不是啥好事,就連那奶水豐盈的,也得千方百計到太醫院求藥,好盡快斷下來呢!”
“為何?”林若秋覺得真是神奇。
這奶娘不愧見多識廣,當下便笑道:“娘娘您想啊,女子多愛惜身段,何況宮裏那些千逃萬選出來的美人呢,自己喂奶喂得多了,胸脯子豈有不幹扁下垂的,皇上見了怎可能喜歡?您這樣的體質她們求都求不來呢。”
林若秋聽得津津有味,“原來如此。”
一旁的楚鎮卻滿臉黑線,這是沒把他當男人看麼?這種話題也能聊得如此自然。
林若秋此時才意識到皇帝還在這兒,忙將女兒給奶娘帶去睡覺,自己則胡亂裹好衣襟,“不慎汙了陛下清聽,還望陛下恕罪。”
“無妨,無妨。”楚鎮幹咳了兩聲,目光卻不禁往林若秋遮擋起來的部位看去,顯然那奶娘所言已被他聽得清清楚楚。
林若秋的臉悄悄紅了,她大概知道楚鎮為何這般來勁,兩人那唯一僅有的一次都是直來直往,從未細想過別的花樣,如今被人一提醒,皇帝心裏難免蕩漾起來——未知的事物總是容易引人去探索。
楚鎮遂上前一步,悄悄問道:“還要多久?”
林若秋知道他是什麼意思,臉上更加紅暈密布,隻得低眸道:“早著呢,總得過了這個月再說。”
雖說全世界貌似隻有中國人坐月子,但既然是老祖宗傳下來,總該有幾分道理。林若秋也想趁這段日子盡快恢複身段輕盈,否則等兩人裸裎相對時,楚鎮發覺她仍是一副腰垮肉鬆的模樣,那該多麼尷尬。
這可不是關了燈能解決的問題。
楚鎮臉上隱約爬過一縷失望,但想到反正已等了大半年了,再等一兩個月也不算長,遂平靜點點頭,“那你安心養好身子,朕不催你。”
林若秋聽著他那底氣十足的口吻,心道這段日子莫非他真有了進益?大有讓人刮目相看的意思。
說來潘驢鄧小閑裏頭,皇帝也就差那個“驢”字,就算先天底子太差,想必他找著了補救的辦法,這才急於一試身手。
林若秋自然是無法推辭的,之前她都沒假裝羞澀,如今連孩子都生了,難道要扮演貞潔烈婦麼?總之無論成與不成,她都會盡力配合楚鎮的意思,反正這輩子她已經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