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鎮神色淡淡,“太醫會照顧好她,多餘的廢話就不必了。”
林若秋躊躇了一下,還是小心說道:“妾想……自請去披香殿中照顧賢妃娘娘,好讓娘娘早些痊愈。”
畢竟趙賢妃是因救公主而受傷,她這廂若隻送些金銀答謝,未免太不近人情——她從前並不太在乎名聲,可既然有了嫿嫿,總得學著點做人,不能讓嫿嫿被人說有娘生沒娘教。
楚鎮望著她不禁好笑,“你也想學她們在宮中博賢名麼?”
顯然趙謝等人的心思他並非不知道,隻是懶得理會。
“臣妾沒有……”林若秋剛想提出抗議,可誰知楚鎮親狎的頂了頂她的鼻尖,繼而含笑道:“無妨,朕樂見其成。”
林若秋忽覺心跳如擂鼓,總覺得皇帝在刻意培養她的野心是腫麼回事?可她明明就是個扶不起的阿鬥呀!
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有什麼大作為的,可皇帝的眼神真真切切告訴她:隻要她想,他將助她得到一切。
林若秋還在出神,楚鎮不知何時已齧咬上她的肩窩,林若秋被那細細的吮聲驚醒,忙要將他推開。
楚鎮強硬的摟著她的纖腰,“你自己跳到朕腿上來,不就是希望朕對你如此麼?”說罷仍自顧自的俯身下去,仿佛她鎖骨裏盛著甘甜的美酒。
林若秋隻好捂著臉裝死,心道皇帝當真是沒救了,就算久旱逢甘霖,也不該天天這樣廝纏著她——不過她還蠻喜歡他纏的。
=
大約是顧及公主的情麵,皇帝當天就命人賜了一盒上等的傷藥下去,也讓趙賢妃稍稍掙回了一點麵子。與此同時,魏安打聽得那日是錢婕妤在園子裏放風箏,雖非故意,皇帝卻難免遷怒到錢氏頭上,罰了她兩個月的月俸,又命她閉門思過——誰叫公主被那幾個風箏分走了心神,差點摔著?
錢婕妤當真是冤枉,她造紙鳶本隻為吸引皇帝注意,不料皇帝沒見到,卻遭此無妄之災。無奈皇帝的話即是聖旨,她明知不公,也隻得老實領受。一時間,宮中其餘嬪妃不免以此為鑒,縱有想出奇製勝的,也暫且歇了心思,萬一走了錢氏的老路可怎麼辦?誰都知道如今皇帝把這個女兒看得比誰都寶貝,這位無憂公主更是經不得嚇的。
她們甚至疑心此事是林若秋故意做的局,小孩子可懂得什麼,還不都是大人指使的。看來林昭容著實手段厲害,這下錢婕妤無顏麵聖,還害得賢妃娘娘傷了腳,這樣一箭雙雕的伎倆也是沒誰了。
趙賢妃聽到這些閑話,不禁笑道:“她們以為林氏有如此能耐?倒真是把人看高了。”
她寧願林若秋是個蛇蠍心腸的歹毒婦人,那樣陛下遲早會看穿此女的真麵目,也不會這樣鍾愛於她;可偏偏林若秋心胸謀略都隻在平平,趙賢妃才愈發納悶,陛下到底看上這女人什麼了?
“您就別操心了,這回吃的苦頭還不夠多麼?平白損了身子,卻隻喚來陛下幾句不痛不癢的慰問,更是絕口不提將公主交由您撫育,您說您圖個什麼?”川兒說道,輕描淡寫地將一貼膏藥拍在她腳踝上。
趙賢妃嘶的一聲,埋怨道:“你下手輕點!”
“那怎麼成?太醫都說了,筋骨上的傷,就得這樣蠻力才能治好,誰叫您不把自個兒的身子當回事的?”川兒抬起俊秀麵龐,嘴上依舊不依不饒,“橫豎陛下瞧不見,您若是太難受,就哭出來吧,小人可不會隨便往外說的。”
趙賢妃聽他牙尖嘴利,原本傷處還在隱隱發痛,這會子反倒笑罵道:“行了!本宮的事,要你操什麼心,你倒囉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