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叫花伸手摳了摳鼻子,看得三人一陣膈應,稍後,聽見他懶洋洋問道:“馮寶寶,你多少歲開始當土夫子的?”
馮寶寶被問得一愣,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旋即便瞪大了眼睛看他,“我靠,叫花子,你連這都能看出來?不會是同行吧?”
胖子咧著嘴嘖嘖說道:“看不出來啊徐叫花,沒想到你還是個老元良了啊,就這眼力,神了!”
眼鏡扶了扶跌到鼻梁上的鏡框,摸著下巴像是看外星人一樣打量他,想起之前自己被馮寶寶和胖子忽悠著下墓時的經曆,於是問道:“那你再仔細瞧一瞧,我們仨,誰更厲害些?”
徐叫花頭也不抬的道:“馮寶寶。”
說到這兒,馮寶寶略顯得意的從沙發上站起來,朝著胖子跟眼鏡抱拳示意,一派武當女俠的架勢,“承讓!承讓了啊兩位。”
隨後,馮寶寶又弓下腰來靠近了徐叫花,發梢微醺的花香飄在徐叫花的鼻尖,很是好聞,他抬起頭來,正對上馮寶寶那雙白山黑水的桃花眸子,頭一次有些局促起來。
“你離我這麼近幹嘛,想要圖謀不軌啊。”徐叫花有些難為情的又將頭埋下去。
“靠,你這家夥怎麼跟胖子一樣不要臉吖!”
馮寶寶撇撇嘴,又坐回到沙發上,另一邊的胖子可憐巴巴的望著她,表情十分委屈,“老大,我又怎麼了我……”
“你!不許說話!”馮寶寶兩綹鬢發一吹,瞪起丹鳳眼道。
胖子連忙將嘴巴捂上,嗚嗚嗚的不知道在比劃些什麼。
“哈哈哈,胖子,被寶寶給嫌棄了吧!”眼鏡見胖子吃癟,坐在馬紮上幸災樂禍起來。
“還有你!以後,要喊寶姐!”馮寶寶衝著眼鏡嘎吱嘎吱揉了揉小拳頭。
眼鏡也蔫蔫的閉上了嘴,胖子又擠眉弄眼的嘲笑起他來。
收拾完兩人,馮寶寶繼續看向徐叫花,輕飄飄道:“誒,叫花子,你哪兒條道上的,報個名唄。”
徐叫花起身坐直在沙發上,又倒了杯熱茶飲著,嘴上叼著茶杯,難得還能口齒清楚的表達,“我現在哪兒條道也不是了,我就姓徐,沒有名字。”
馮寶寶一臉狐疑的看了他半天,對方臉盤子黑不拉幾的,也看不出什麼神情變化的東西,眼珠子倒是悠然發亮,像是兩顆啟明星,洗幹淨了臉應該也是個相貌不醜的男子。
“你要不要先去洗個澡?”馮寶寶問道。
“現在不能洗。”徐叫花叼著茶杯道。
“為什麼?”
“不為什麼。”
“有病吧。”
“你才有病。”徐叫花白了她一眼。
“……”馮寶寶氣得差點一口氣提不上來,回罵道:“我是說,你是不是身上有什麼傷病之類的,不能碰水。”
徐叫花這才恍然大悟一般,哦了聲,“沒毛病。”
“那你確實有病。哪兒有人喜歡這麼邋裏邋遢的,你這廝肯定有啥事兒藏著掖著呢。”
“認識我的人太多,怕遇見熟人。”徐叫花這樣解釋道。
胖子跟眼鏡在一旁捂住嘴巴嗯嗯哼哼的看著倆人聊天。
“哦~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是不是你倒鬥的事讓人給抖摟出來了,怕被公安逮著吧?”馮寶寶猛一拍手,頭頭是道的分析著,臉上露出一抹成功破案後沾沾自喜的小得意。
徐叫花沒點頭也沒搖頭,隻是將茶盞裏的茶渣倒扣進垃圾筐裏,酒窩浮出來,“說的差不多,猜中了一半吧。”
馮寶寶哈哈一笑,兩根苗條的腿疊在一起吱呦吱呦晃起來,繼續托著腮看他,“老元良,那你說說唄,又是怎麼看出來我們是土夫子的啊?”
徐叫花又在茶杯中續滿茶水,將紫砂茶壺放回到熏爐上,臉上起了笑意,“因為你的印堂太黑了。”
馮寶寶一臉萌比起來,趕緊找了鏡子照,左右看了半天,並沒有發現什麼名堂,於是將鏡子扔在沙發上,抱肩道:“死叫花子,你蒙我呢吧,我印堂這裏比你都白好不好?”
說完,馮寶寶意有所指的瞟了瞟對方那張黑不溜秋的臉盤子。
“我說的印堂是指玄學上的印堂,那可不是普通人單憑肉眼就能夠看出來的了。玄學上的印堂也是在兩眉間的十二宮之一、命宮的位置,我說你印堂發黑,是因為你的命宮之間有黑氣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