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老元良針鋒相對(2 / 2)

砰地一聲,馮寶寶拍桌子站了起來,蔥白的手指尖氣得顫巍巍直戳徐叫花的位置,“你你你……你丫的該不會是南派那邊的淘沙漢吧?”

徐叫花也從沙發上立起來,炸了毛似的,“嘿,你這北派的土夫子喊誰淘沙漢呢?有沒有點職業口德了?”

“請叫我摸金校尉,好嘛?”馮寶寶使勁擠出一個矜持的笑容來,銀牙咯吱咯吱的咬著。

“也請叫我卸嶺力士,ok?”徐叫花黑炭臉上露出一抹白,看著跟鬧鬼一樣,想來可以去跟非洲的朋友們搭夥起灶生活去了。

“嘁,卸嶺鏟子狗!”

“哼哼,連摸金符都沒有的盜墓賊!”

“嘁,連死人都不放過的南派無恥小人!”

“哼哼,一肚子花花腸子的北派小頑固!”

“嘁,糟蹋文物、拆天拆地拆棺材的大頭釘!”

“哼哼,渾身透著不實在的偽君子!”

“南派是土狗!”

“北派是偽盜!”

“土狗!!!”

“偽盜!!!”

“……”

“……”

嗚嗚嗚——

這時,一直待在旁邊看熱鬧的胖子跟眼鏡都坐不住了,一邊一個按著兩個人,手指頭晃來晃去也不知道在比劃些什麼。

馮寶寶被胖子的手指頭晃得心煩,使勁一攥,“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胖子哎喲喊了聲疼,馮寶寶這才給他鬆開,就聽見他道:“老大,徐叫花,我聽了半天算是聽明白了,你們一個是北派的土……啊呸,一個是北派的摸金派,一個是南派的卸嶺派,南北派以前不和那是真的,不過現在可都二十一世紀了,你說你們怎麼還能吵得這麼厲害呢。”

眼鏡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啊,你們看新聞沒,最近那被抓的姚師父,他可不就是南北派的功夫都學著了嗎,人家可是盜墓三十年沒失過手,南北不和那都是老一輩的事了。”

馮寶寶噘著嘴,抱肩想要使勁墊高腳,顯得自己比徐叫花高一些,鼻音哼哼著說:“我不管,除非讓叫花子承認南派不如北派,不然別想談了。”

徐叫花嘴上也不服軟,牛氣著道:“做夢!沒門!癡人妄想!”

馮寶寶聽完又激動了起來,擼著袖子氣哼哼的要衝過去幹架的樣子,被胖子跟眼鏡拖走了,“哎哎哎,死叫花子,你倆別拉我,敢看不起我北派摸金,今天咱來好好較量較量!”

徐叫花緩緩坐回沙發上,翹起來二郎腿,食指蘸了蘸茶杯裏的茶水,在桌麵上一邊劃拉一邊幽幽道:“想較量啊,可以,我奉陪到底。”

馮寶寶在那邊停下了動作,白淨的臉上浮現一抹狐疑,“真假?那你說吧,要怎麼較量,到時候可別怪我不給你留麵子哈。”

徐叫花頓了頓,又蘸了茶水繼續在桌上劃拉,頭也不抬道:“拿你今生今世的榮華富貴做賭注,你敢不敢?”

馮寶寶衿了衿褲子,抬腳踩在眼鏡的馬紮上,一臉王霸之氣哈哈笑道:“賭就賭,反正本姑娘要錢沒錢,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我把胖子跟眼鏡抵給你。”

胖子跟眼鏡立在兩邊淚汪汪。

“老大~”

“寶……寶姐——”

馮寶寶朝他們倆噓了一聲,“去去去,不許插嘴!”

徐叫花抬起頭來,將茶杯拿開,笑吟吟道:“誰說你光腳了的,你看,你的榮華富貴,都在這兒呢。”

徐叫花抬手指了指桌麵上的一攤茶跡。

馮寶寶不明所以,湊過頭去看,兩綹鬢發斜斜搭在眉間,焦糖色發絲是攝人心目的鮮豔。

桌子上像是用茶水隨手畫了幅簡筆畫,筆畫簡單線條粗疏,但是馮寶寶仍看出來,這上麵畫的正是一清齋的布局圖,精準到每個房間的位置甚至連店門口的朝向都符合地圖上北下南的規律。

在這樣一幅茶水戲作的東南角,標記一個小小的叉號,那是一清齋的貯藏室,j市嚴打期間一清齋的所有贗品古董都被鎖在那裏麵。

馮寶寶不由得為叫花子的觀察能力暗暗豎起拇指,從他進門到坐在沙發上,也並未見他怎麼轉過,卻能將一清齋的布局摸得了如指掌,就像自己家一樣,可見眼力見與城府之深。

到此,馮寶寶終於對他起了些戒備的心思,不過並不會表現出來,她想看看這叫花子葫蘆裏麵賣的什麼藥。

“這裏的叉號,又有什麼說法?”馮寶寶開口問道。

徐叫花微笑,目光深邃起來,“這裏,便是你的榮華富貴啊。”

“什麼意思?”馮寶寶隱隱猜測到什麼,但是想從對方口中得到證實。

“墓。”

徐叫花伸出巴掌來,將水跡全部的抹去了。

一清齋外,夜晚六點鍾的j市,燈紅酒綠,明月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