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三寄奴夜探黑墓(2 / 2)

胖子嗯了聲,便跟著徐叫花下盜洞了,下到底部的時候,墓磚被挖空一大片,馮寶寶已經率先進去了。

隨後胖子又叫眼鏡扔下兩個背包來,背包裏麵鼓鼓囊囊,裝了些藥品、飲食、繃帶、手電、熒光棒之類的東西,算是個百寶箱。

撲通一聲,馮寶寶從洞口跳了下來,單膝半跪在地上。

墓磚的下麵是一條狹長的甬道,青泥板的地磚鋪砌出來,甬道裏黑漆漆一片,伸手貼在眼上也看不見五指。

馮寶寶覺得這底下的溫度有點低,搓了搓胳膊,從褲兜裏掏出來一枚袖珍手電銜在嘴上,手電光線繞著原地掃了一圈,看清了四周的景物。

甬道筆直,從遠遠的地方延展過來又貫穿向另一邊,耳畔有嘩嘩的水聲,在甬道的兩側被開鑿出兩條等長的溝渠,地下暗河的水流被引出兩個分流灌進溝渠裏。溝渠的兩邊也就是墓室的兩邊牆壁上每隔數米就出現一個巨大的石砌龍頭,龍頭姿態昂揚麵朝甬道,有水柱從龍嘴中噴湧出來,砸進溝渠裏源源不斷的濺起水花。

與此同時,從此向遠處看過去,長長的甬道逐漸拔高起來,溝渠也在一階階抬起,數十上百個龍頭銜水戲珠,噴湧的浪花將原本平緩流淌的地下暗河變得波濤洶湧,一眼遙瞰,猶如萬眾朝賀的登天路一般。

“前有路,側有龍,左右有水,前後有靠,能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尋一條活水來充盈自己的地脈,人為的打造了個得天獨厚的抱龍地勢,看來這墓的主人不簡單啊,不是皇帝就得是個王爺。”馮寶寶暗自咕噥道。

胖子跟徐叫花下來的時候,見到馮寶寶正叼著個手電筒用工兵鏟四處拍拍打打的,乒乒乓乓的響聲回響在空蕩蕩的甬道裏,像是打鐵一般。

“老大,你在幹嘛呢?”胖子問道。

“找找看有沒有機關陷阱。”馮寶寶頭也不抬的道。

徐叫花負手繞著附近轉了圈,背著藏藍色的旅行包,不像是來倒鬥的,倒像是觀光旅遊的。

徐叫花跟胖子人手一隻狼眼手電將方圓十多米的距離照得透亮,馮寶寶便將那枚極其袖珍的小手電收了起來,見到徐叫花正在搗鼓什麼東西,走過去看,發現他擺弄的是一個黑亮的橢圓盒子,盒身表麵濕漉漉的。

“哎,叫花子,你手上的東西幹什麼用的?”馮寶寶提著工兵鏟接過胖子扔來的背包,背在了肩上。

“這是海龜殼,活過百年的海龜都是有靈性的,它們死後的龜殼被打磨風幹後,用茅山術法中的八股芴算可以占卜陰陽,龜殼越濕,說明陰氣越重,煞氣積深。”徐叫花說道。

“八股芴算?之前學分金定穴術的時候好像接觸過,不對啊,八股芴算不是搬山道人的一門術法嘛?”馮寶寶好奇道,“你一個卸嶺派後人怎麼會對茅山術法這麼感興趣,該不會是想吃裏扒外吧?”

說完,馮寶寶還十分鄙視的翻翻白眼。

徐叫花鼻子哼了聲,“你管那麼多幹嘛。”便捧著龜殼繼續往水渠上遊方向的甬道走去了。

馮寶寶緊了緊背包肩帶,招呼著胖子跟上去,三個人並排走在一起,耳畔的水流聲衝刷激蕩。

甬道幽長昏暗,即便狼眼手電強光刺眼,但是朝著遠處照射過去也隻有一團朦朧的光點留在盡頭,龍頭依舊在吞吐流水,馮寶寶卻覺得腳下的路變得古怪起來。

原本平整的甬道像是走到了盡頭,腳下十分蹊蹺的陡峭起來,靴子踩在地麵上能感受到凹凸不平的起伏,用狼眼手電往地上一照,發現地麵變得坑坑窪窪,甬道上被嵌進去各式各樣的鵝卵石,有的地方稍平坦些有的地方卻歪斜到腳跟都站不穩,一路走來有種大起大落的感覺。

馮寶寶心裏有些惴惴不安,腳步逐漸放慢下來,要過胖子手上的狼眼手電仔細打量這條甬道,在鑲嵌鵝卵石的邊角處有幾道歪曲的刮線筆直分隔成幾段,橫豎左右,又與其它幾處的刮線連接到一起,看上去,像是一個圖騰。

看到這兒,馮寶寶忽然右手握拳舉起來,朝前麵兩人喊道:“不要再往前走了,這條路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