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怎麼……怎麼可能!”洪恩露出一抹義憤難平的神情:“他分明是做賊心虛,血口噴人,也許你們不清楚,可是我身邊的人,那個不知道我對大山的倚重,我對何進也一直以禮相待,我怎麼可能對他們下手。”
“正因為如此,如果你這麼做了,別人才無法懷疑你。”
洪恩深深吸氣,道:“難道你已經認定是我做的?”
秦鍾搖搖頭:“如果我有證據,你不可能還完好如初的站在這裏,但願你沒有做過。”
看著秦鍾和陳祭禮雙雙離去,洪恩的胸口激烈的起伏著,他幾步走到桌前,雙手在桌麵上一陣劃拉,頓時,幾隻價值連城的水晶製品,一方漢硯全都跌碎在地板之上。
急轉直下的形勢,讓他再無半分淡定從容。
……
暮色四起的時候,戰堂成了靈堂,響起了哀樂。
小田芳子緊閉雙目,穿透心髒的那塊鐵片已被拔除,秦鍾一直握著她冰涼的手,陳祭禮站在一旁,眼淚不爭氣的滾滾而下。
“祭禮,請你出去一下,我跟芳子說說話。”秦鍾聲音有些飄忽。
“噯。”陳祭禮邁著沉重的腳步走了出去。
門口的孫尚香紅著眼睛,對躺著的小田芳子充滿了羨慕,一個女人,一輩子能夠遇到一個真心愛護她的男人,就足夠了,而她,卻又兩個。
感覺到陳祭禮和孫尚香離去,秦鍾才將小田芳子冰涼僵硬的手貼在臉上,任淚水滑落。
“也許我不該去窩國,那麼我們就不會相見,我們就不會相戀,山口組不會內訌,你不會來到台灣,不會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
“我命犯天煞,碰到我的女人都沒有好下場,先是小清,現在是你……”
通過與連晉的長談,以及目前種種表象,秦鍾也覺得洪恩的嫌疑很大,他打算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找洪恩好好“談談”。
“誰!”
秦鍾霍然轉身,剛才明明感受到一股危險的氣息,可是門口卻是一片虛無,但是那股寒氣卻尚未完全散去。
秦鍾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他知道碰到了生平僅見的高手,即便麵對拉娜克西斯、柳生十兵衛等人,他也沒有那種寒毛倒豎的感覺。
走出門外,細心察看了良久,發現了幾個淺的不能再淺的腳印,卻足以佐證他的判斷。不過,那個人卻是走了。
這個人會是誰呢?他又有什麼企圖?
反身回屋,秦鍾道:“芳子,明天我會回國,我會帶著你,好嗎?”
月上中天的時候,陳祭禮走了進來,沉聲道:“秦鍾,車來了。”
秦鍾慢慢站起來,他知道陳祭禮口中的車,那是拉小田芳子前去火化的車,他點點頭在陳祭禮肩頭拍了拍,道:“拜托了。”
“你不去?”
“我還有事。”
“沒事,能為芳子做的,也就這些了。”
看到火葬場的車緩緩駛去,秦鍾返身回屋,再出來是,已經一身黑衣,走到門口,卻被孫國政攔住了。
“去幹什麼?”
“做應該做的事?”
“不用去了。”
“為什麼?”
“已經有人做了。”
秦鍾猛地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
“剛剛收到消息,洪恩死在了自己的辦公室中,一起死的還有他的秘書和四個近身侍衛,全都是被人用重手法捏斷了脖子,這個人居然能夠躲過重重監控,犯下這等大案,確實聳人聽聞。”
“消息可靠嗎?”
“絕對可靠,警方已經封鎖了現場。”
秦鍾脫下夜行衣,道:“我想去現場看看。”
孫國政苦笑道:“這個我可辦不到,不過有一個人也許可以幫你。”
一個半小時後,秦鍾來到了國民檔辦公大樓的門口,時間已經是子夜時分,可是整棟大樓燈火輝煌,門口拉著隔離帶,十幾輛各種型號的警車閃爍著紅藍警燈,處處都是警察忙碌的身影。
秦鍾走出孫國政的加長林肯,吳克儉已經候在那裏。
“吳先生。”
“秦先生請。我已跟警方打過招呼,咱們現在進去,現場保存的很好。”
秦鍾跟著吳克儉一路走去,沿途看到超過五具屍體,其中有兩個秦鍾是見過的,其中之一便是洪恩的秘書。
秦鍾一眼就能看出這些人死前根本沒有什麼掙紮,凶手極其熟悉人體構造,身手極好,完全是一擊致命。
再往裏走,就是洪恩的辦公室,房門半開半閉,裏麵一個聲音傳了出來:“不要殺我,我說,我什麼都說。”
秦鍾神色一凜,誰說洪恩死了,這不分明是洪恩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