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痛,像宿醉了幾天幾夜一樣,韓玉靈的意識逐漸清醒。
好累,真的好累,再睡一會兒吧。
正想著,朦朧中微涼的手撫上她的額頭,有些粗糙卻很輕柔。
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麼溫柔撫摸她的頭了。
“娘,小妹咋樣了?”一個小姑娘推門進來。
“噓~小點聲兒,”旁邊的女人悄聲說,“還沒醒呢,你爹和你爺他們還在上房說話麼?”
“嗯呢。”小姑娘看著炕上沉睡的小人兒,也挨著炕沿兒坐下。
安靜了片刻,女人問:“昨兒個那幫人來討債,不是讓你們都躲在屋裏,你小妹咋跑出去了?”
小姑娘想了想,道:“奶讓把院門關上,把他們堵在院外不讓進來,後來小妹說去上茅房,他們從外麵扔石頭就打到小妹了,娘,那些人是來幹啥的?”
女人歎了口氣道:“你大伯不是一直在他老丈人的鋪子裏幫忙,前段時間他去訂貨,結果被人坑了錢,你大伯就借了債去填補,這些人是來要債的。”
“那鋪子不是大伯娘娘家的麼,讓大伯娘和他爹說道說道不就行了。”小姑娘問。
“哪是那麼容易的,”女人又歎了口氣,說道,“你年紀小不懂,你大伯娘家裏幾個親兄弟都盯著呢,早想把你大伯這個外來的女婿從鋪子裏趕出去了。”
“趕出去就趕出去,關咱們啥事兒。”小姑娘撅著小嘴巴說。
“嘖!小點聲兒,你可別說這話,讓你爺奶聽著看怎麼罵你,咱們是一家人,咋能沒咱的事兒。”女人輕聲嗬斥。
“就這些糟事兒,破事兒就有咱。”小姑娘癟嘴嘟囔著。
母女二人停止了談話,各自想著心事兒,本就暗淡的屋內更顯沉靜。
“三伯娘!”
一個女孩在屋外叫道。
“誒!咋的了?”女人回過神兒,問道。
“奶叫幾個伯娘都去上房。”
“知道了,這就來。”
女人轉頭囑咐了兩句,便走出屋子。
屋內繼續陷入沉靜,坐在炕上的小姑娘從懷裏掏出個紅繩,獨自翻弄著,就那麼幾個花樣,玩得不亦樂乎。
韓玉靈的腦袋昏昏沉沉。
剛剛說話的是醫院的護士麼?真是太不負責了,竟然在病房內聊天。
她記得,她獲得了最佳女主角的獎項,在台上發表了一番熱淚感言,下台時高跟鞋踩到裙擺摔下台階,她頭上一痛就在雜亂的尖叫中失去意識。
嗬,頭條熱搜肯定是“摔跤影後”了。
“好渴啊!”韓玉靈輕輕轉動著沉睡已久的脖子,低喃道。
聽到聲音,玩得起勁兒的小姑娘抬起頭。
“小妹,你醒了,頭疼不?”小姑娘大眼睛裏充滿歡喜,“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爹娘擔心死了,娘想請郎中來,可奶說要明兒個沒醒再說。”
“你、你是誰?”
韓玉靈看著麵前這個小姑娘問道。
小姑娘眨巴著眼睛道:“小妹,你咋了,我是二姐啊。”
“二姐?別開玩笑了,讓醫生過來給我檢查一下,我要出院,我的經紀人和助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