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夠。
劉大柱是向陽公社的書記,早晨忙完工作也才回家。
一進門,見廳屋的炕上還擺著油餅子,頓時笑了起來:“今天孩子們都不回來,家裏也沒客人,你咋把夥食搞的這麼好?”
馬菊英還在衲鞋底,頓了半天,突然就說:“娃他爸,咱家向前的婚事啊,怕是不行了。”
“咋就不行了,三年前訂的婚,上陽坡的趙英芳嘛,就是因為她跟向前訂了婚,我才讓咱家向黨格外跑縣教育局,等她一畢業就把她調到縣一小去教書了,檔案都調過去了,她要退婚?”
“你隻說你給趙英芳調了工作,你咋不說咱家向前出門三年,一封信都沒給人趙英芳寫過,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趙英芳不願意啦,要退婚。”馬菊英氣鼓鼓的說。
剛才秦氏來做客,本就不符常理,緊接著,秦氏打起含糊來,非得說鴨子是她兒媳婦喂的,當時馬菊英就有點咂過味兒來了。
三年前,劉向前突然要上前線,自己生的兒子自己了解,十六歲參軍,不論訓練還是執行任務,劉向前都是把命拚在部隊上,一年一回探親假,他還回回主動讓給別人,不寫信再三求他都不回家。
馬菊英和劉大柱也是為了讓他在家裏有個牽掛,在戰場上能保護好自己,安全回來,才急著給他訂的婚。
三年未歸,一心撲在部隊上,回回要不是馬菊英喊著,劉向前就不知道給自己的未婚妻趙英芳寫封信。
現在人趙英芳鬧,趙家想把杏芳嫁過來,可憐那趙杏芳乖的跟隻小貓咪似的,當然了,沒有正式工作,一個農村姑娘到底要綿軟得多,一副任人品評的樣子。
秦氏不過打了個馬虎眼兒,主意還得馬菊英來拿。
要是她願意,從今往後,跟任何人都說訂的是杏芳,這事兒就遮過去了。要她不願意,悄悄上門退親,這事兒也就遮過了,不傷兩家的臉麵。
馬菊英不氣這個,她氣的是兒子劉向前。
是,據說他現在已經是個連長了,但是他今年已經二十七了呀,比他大兩歲的向北家,兒女都已經成雙了。
你再在部隊上能幹,家裏空蕩蕩的兩堵牆,回來睡個光被窩這怎麼成?
“那咋辦,工作都調了,沒個退回去的道理,咱家向前有錯,趙家這個做法也不地道吧。”劉大柱的語氣裏,聽著都有點生氣了。
馬菊英把眼睛一瞪,雖說年紀大了,似笑非笑的時候還是有年青時的嫵媚和風彩:“英芳是退了,但是趙家奶奶又帶了杏芳過來,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見過杏芳那姑娘,雖說沒讀過書,但長的比英芳漂亮,人也大方,關鍵是……”
歎了口氣,馬菊英說:“我也不知道該咋說,乖的就跟個兔子似的。”
劉大柱不知道趙杏芳是誰,但是剛才進門的時候,分明見過一個小姑娘,兩隻眼睛圓圓的,皮膚特別白,看起來又羞又澀的。
“不會剛才從咱家出去的就是趙杏芳吧?”劉大柱說。
馬菊英嗯了一聲:“可不?”
“人家既然想換就換吧,我看那姑娘個頭挺高,爹矬矬一個,娘矬矬一窩,比起學曆,我更看中女人的個頭。”劉大柱說。
這不變著法子誇馬菊英嘛,因為馬菊英的個頭在向陽公社就算高的。
馬菊英心頭一高興,立馬就著手開始行動了。
拍電報,喊兒子回來繼續商議親事。
第3章
兒子兒子腰不中用,兒媳婦兒媳婦子宮脫垂,可憐趙東光和秦氏老倆口,一天在地裏忙完農活,回到家,躺在炕上就跟叫人爆打過一樣,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