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之麵色凝重，盯著浴室鏡子內的自己，特別是背後奇怪的太極圖案。
“怎麼樣了，真是急死人了。”伶姨在外麵敲門，語氣急促。
“沒事，不用擔心。”李言之扯了扯嘴角，表情難看。
李言之細細觀摩背後的陰陽兩魚。
一隻猩紅如火，魚頭朝下，羽尾朝上。
一隻漆黑如墨，魚頭朝上，羽尾朝下。
兩隻相互交錯，形成一隻畫風豔麗吊詭，隱晦饒麗的太極。
而在四周，似乎還有紋理細膩的水波紋狀，視覺極為震撼。
不像是紋上去，更像是由內而外印出，用上去並無異感。
奇怪了，這東西是怎麼出現在自己身上的？
難道是和自己正式邁入指觀境有關？借由體內炁海之上的九星，演變成身後的陰陽魚？
等等。
該不會是和那天晚上天台自己最後的招式有關？
隱約中記得地上有一輪猩紅色的太極，什麼三清，什麼三才，腦海中已經提取不到任何片段。
苦思冥想了半天，李言之根本不知道背後的陰陽魚從何而來。
問問李白？
自從上次自己昏迷，一直到被伶姨得救，太白先生好像就此憑空消失一般，不管李言之在神識內如何呼喚，都不見蹤影。
算了，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就讓它自生自滅吧。
從浴室出來，伶姨已經在餐桌前等他。
“怎麼樣？”
李言之搖了搖頭。
“會不會和你現在練的秘笈有關？”
仍舊要了搖頭。
知道李言之也是一頭霧水，索性岔開話題：“身上的傷勢好些了麼？一會吃完飯換藥。”
“又換？”
“有這麼個嬌滴滴的大美人免費服侍你，不樂意？”
吃了伶姨一記白眼的李言之，嬉皮笑臉，邁入指觀境，體如新初，感覺神清氣爽，除了頑疾之外，吃飯，走路，已無大礙，伶姨一直覺得不可思議，單方麵的認為是她那些稀奇古怪的草藥幫上忙了。
把頭發盤起來的伶姨，儀態雍容，精致典雅，饒是李言之這種鋼鐵直男，也忍不住多看兩眼。
一頓飯吃下來，兩人沉默不語。
李言之一想到和這和大自己一輪的女人竟然有了肌膚之親，盡管並無實質。
仍舊有些許尷尬，說到底，他還是有賊心沒賊膽，這事要是逢著蔣青怡，怕是早就在他麵前用那一口川普在他麵前炫耀。
反觀伶姨，笑意盈盈，安安靜靜吃飯，似乎這兩天倆人之間的旖旎，並不在乎。
哎，說到底，女人在風月之事上的熟稔，要比男人早熟太多。
當然，僅就大概率事件來講。
伶姨低頭，吃了一小口的煎蛋，率先打破沉默道：“你和郭牧野的決鬥，準備的怎麼樣了？你知道這郭牧野的英靈是誰麼？”
“知道。”李言之低頭苦笑。
自己區區一甲文修，而且是剛剛邁入指觀境的小萌新，如何跟一個浸淫裏世界依舊，實力尚且未知的十二時辰的郭家相比。
而且這家夥的英靈，還是思修榜排名第七的三國鬼才，郭嘉。
“準備把青宵劍拱手相讓？”伶姨把盤子中的培根和煎蛋消滅完畢，擦了擦嘴，飯畢。
聽到伶姨的話，李言之抬頭，笑眯眯答道：“要不然呢？我區區一個沒有英靈的散修，如何跟權柄煊赫的郭家比？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說者無意，聽這有心。
“我雖然身為天青司的首席執行官，但是裏世界的風吹草動我還是略有知悉，我願意幫你。”伶姨盯著李言之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麼，她非常討厭李言之毫無上進的模樣，就比如現在，繼續道，“具體我所知，思修的晉升極為困難，當然這和稀少的謀士下降也有關係，等價劃分苛刻，祭酒-智謀-良計-奇才-天策-改命-王佐，相比於武修四體，文修上下三境之分，思修則有五大境界，分別是：謀己，謀人，謀兵，謀國，謀天下，且每提升一個境界都需要十計。”
“十計？何為十計？”李言之低頭吃飯，不想讓伶姨看到自己臉上的表情，在尚沒有摸清楚伶姨和郭牧野之間的關係之前，袒露內心的想法，故而昭彰在麵孔，百害而無一利。
“這就是思修施展招式的根本，如果你們文修和思修是通過煉化周圍的靈子，儲存在體內，從而完成技能釋放的話，那麼思修，則是通過每一計的練成。”伶姨雙手抱臂，放在餐桌上，探身，湊近李言之，試圖看清楚他眸子裏情緒的流露。
李言之咧嘴，笑容燦爛道：“是-你-們，不是，我-們。”
倆人對視約有1分鍾，伶姨繼續道：“我並不是裏世界的人，所以無法給您做更多的演示，隻能提醒你，這郭牧野目前是智謀巔峰，足有二十計之多，這在思修中已經是極為可觀的成績，說他年少有成，並不為過。”
伶姨麵色起霜，突然擺出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冰冷模樣，解開盤在頭上的秀發，頭也不回進入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