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洗浮看著伸出來的手。
憑空生出了退縮的感覺。
那雙白皙幹淨的芊芊柔夷,哪是自己這搬磚的手能摸的?
裂出一張自認為好看的笑臉,視線重新回到曲冷衣那張他覺的自己一輩子都看不夠的臉蛋上。
搖了搖頭。
“姑娘,俺手髒,不能...”
還不等王洗浮說完,曲冷衣雙手抓著王洗浮的手,對著他笑起來。
嘴巴大張,能放下一個雞蛋的孟五十,探著個雞頭。
視線在倆人握緊的雙手和女人的臉蛋上,來回看。
許是沒看到地上的坑窪,腳下一個趔趄。
草他大爺啊,這王洗浮是走狗屎運了啊...
孟五十的表現,就好比魯迅先生曾經評價國人。
‘一看到白胳膊,就想到全落-體,一想到全落-體,就會想了生-直-器,一想到-生-直-器,就想到x交,一想到x交,就想到xx交。’
這事套用在孟五十身上,就是一看到穿著華貴的娘們就想到錢,一想到錢,就想到了少奮鬥二十年,一想到少奮鬥二十年,就想到吃不完喝不完的山珍海味。
不能更合適了。
曲冷衣嬌笑茜兮,眉目顧盼生風,絲毫沒有覺的這摸慣了鋼筋混凝土的手哪裏不妥。
王洗浮更是不可思議,隻是偷溜著把手抽了出來。
“姑娘,你...你的病好了啊。”
他沒什麼文化,瘋狂的搜索腦子裏匱乏的詞彙,發現像平常書本裏說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等技能,他王洗浮是真不會啊。
“好了,多虧了你。”
曲冷衣其實老早就蹲在了一旁,仔細觀察這個救了自己的人。
從他看書的認真勁,到借火時候擦了擦手的小動作,再到剛才刻意抽手的舉動,都落入她的眼睛裏。
“哦哦,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嘿嘿。”王洗浮撓著可算洗了頭的發梢,隻顧著傻笑了。
曲冷衣伸手,帶著微笑,無奈的聳了聳肩道。
“剛才忘拿煙了,借支煙抽。”
聽到姑娘的話,王洗浮趕緊掏褲兜,手忙腳亂。
可煙盒還是掉在地上,趕緊拾起來,吹了吹,掏出一根煙,雙手遞了過去,最起碼的禮數,他還是懂的。
奇怪的是,明明是他救了這姑娘,本應是姑娘感激他,可為什麼搞的好像是他在刻意巴結曲冷衣一樣?
其實並沒錯,在高出幾個層級的絕對權勢麵前,是不講道理的。
畢竟,此刻,在他內心中,給曲冷衣貼了一個‘有錢’的標簽。
這個標簽,是他沒有的,可能往後也沒有。
小人物的悲情,在這一刻,體現的淋漓盡致。
曲冷衣雙手接過煙。
一根七塊五的紅嬌。
孟五十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他那個精明的腦袋裏,已經完全顛覆了已有的認知。
這他媽是耗子給貓當伴娘啊。
有錢人不老老實實在家裏吹暖風,竟然跑工地上來抽7.5的紅嬌???
他看不懂了。
以為是這兩天感冒給感到腦仁子上了。
隨後,借口回屋睡覺,把空間留給他們倆。
孟五十之前是個騙子,可又不是個傻子...
曲冷衣點了煙,絲毫不在乎這一套小十萬的範思哲是不是會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和王洗浮並排抽煙。
又是給後者驚的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