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娘,你怎麼會認識這種稀裏古怪的人?是故意找來消遣我的麼?”
古兄似是招架不住他火辣辣的注視,立即轉過臉,不再看他,隻幽怨的對梁五娘說了兩句話,便狼狽的轉身離去了。
“韋家郎君,你為何要紅口白牙的胡說,汙蔑他的名聲?”
梁五娘恨恨的一跺腳,不知為何沒有追出去,而是留在原地,對著他翻了好大一個白眼,埋怨道:“你是故意想讓我難堪麼?”
“過了足足一天,我才反應過來自己究竟是遇著誰了!”
韋臨風雖是挨了古兄的奚落和梁五娘的白眼,事後卻沒有多少抵觸的情緒,反而亢奮不已,“原來他倆是要湊作堆了,這樣一來,春兒不就被排除在外了麼?畢竟梁家的家底要殷實得多,梁五娘也伶牙俐齒的,比春兒年輕,比春兒會說話會來事,隻要是腦子沒問題的人,就不會再去招惹春兒了。”
“……”
韋團兒很想發笑。
那位姓古的仁兄可真是倒黴,泡妞竟泡到了她爹曾經的‘粉絲’身上,被撞了個正著。但這也不能怪她爹,要怪就隻能怪城鎮的規模隻有這麼大,去妓院的茅房裏蹲坑都能頻繁的碰到熟人。這種強烈的尷尬感,估計和她同學性致盎然的去豆瓣同城上約炮,結果卻約到了自己的親舅媽能有得一拚了。
“……”
馮氏則大感愕然。
丈夫明明說的是一件好事,對吧?
可自己為什麼聽了卻很生氣,很想衝著他發作一番?
“素素,你放心。”
韋臨風卻以為她是不敢相信世上會有如此巧合的事,趕緊打了個包票,“我昨日特意去那所私塾偷偷的看過了,能完全符合每一項特征的,就隻有他一人!其他的要麼是胡子花白的老夫子,要麼是弱冠之年的小郎君。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還去春兒弟弟的書室外瞅了眼,發現在裏頭轉悠的人就是他!沒錯了!”
“都怪我一時情急,忘了問那人究竟姓什麼,才害得你走了一大圈冤枉路。”
馮氏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的不快壓下,轉為滿腔愧疚。
“也怪我一時情急……”
韋臨風不敢心安理得的消受她的愧疚,低下頭,不安的說道:“雖是把他揪了出來,卻打草驚蛇,讓他有了防範。之後,我無論是找私塾裏的哪一個人打聽,對方都不肯告訴我他的底細了。”
真是人有失算,馬有失蹄啊!
“二郎,這不是你的錯。”
馮氏溫聲開解道:“眼下僅憑他轉身就能找梁家的小娘子幽會,就足以能證明他是個不老實的,相信春兒得知後很快就能對他死心的。”
“但梁五娘呢?她如果對他不肯死心,該怎麼辦?”
韋臨風突然發現自己忽略了一個很大的隱患——這位古兄既然不是個好東西,配不上春兒,自然也配不上別人家的好姑娘。自己但凡有一絲良知存在,就不能眼睜睜看著他禍害梁五娘啊!
“那就讓她對你不死心好了。”
馮氏的語氣一下就變得不善起來,冷冷道。
“這關我什麼事?”
韋臨風是真的很無辜,很茫然,不知道矛頭為何轉到自己身上來了。
“不關你的事,難道關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