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麼好笑嗎?”
韋團兒翻了個白眼,默默吐槽道。
“笨啊,這還用問嗎?”
歸巢小鳥韋茉兒強勢插入了話題,“當然是因為爹不想去了!不想去,就不去!大人們不都是這樣玩的麼?等我們長大了,一樣也可以的,而且不用怕別人說我們!”
“那倒不是。”
韋臨風猶豫了片刻,說道:“有時並不是不想,而是不適合……還有,不能。”
“聽不明白。”
韋茉兒果斷搖頭。
“這……”
韋團兒卻隱約有點兒明白了。
他要說的,可能是他並不適合走仕途的路子,因為就他那時常脫線的情商,不把人全部得罪光簡直是不可能的。而得罪了同村人或同窗還好,頂多是被罵幾句、埋汰幾句了事,但要是得罪了同僚或上級,那後果就比較嚴重了,搞不好還會禍及妻兒家宅,活生生就是一個悲劇。
但不能,是幾個意思來著?
“我的傻孩子們,讀書是一件風雅之事,哪能當做在玩呢?但再風雅,若沒有俗氣的銀錢做支撐,那就連一本古籍、一方好硯台都買不起,遑論是請一個好學問的先生來傳道解惑了。”
馮氏的笑容很溫柔,帶著幾分疲憊,幾分無奈,低聲替丈夫補充道:“而咱們家的家底,供一個讀書人是沒問題的,供兩個,就有點緊巴巴的了。”
所謂的讀書,並不是捧著幾本書背熟就能交差了。像日常的筆墨紙硯,同窗之間的詩會和宴請,哪一樣都是要花錢的。當然,你也可以一毛不拔,到處去蹭別人的就行,可難免會壞了名聲,日漸抬不起頭來。若是不占別人的便宜,隻安於清貧和寂寥,隔絕了一切社交活動,那未免又會孤立無援,日漸被人輕視和忽略。
“還有,如果你祖母……少做幾套衣裳,少買幾對耳環,那家裏也不至於緊巴巴的。”
在去年慘遭韋老爺子修理前,王氏過的是官太太一樣的日子,穿金戴銀,吃香喝辣,塗脂抹粉,十指不沾陽春水。若不是韋老爺子賺錢的能力過硬,那家底都險些被她敗光了。
“隻供一個的話,當然是以長為先。況且你大伯生來就比你爹爹懂人情世故,腦子靈活,將來若是有機會,定然能平步青雲的。”
馮氏是讓慣了家人的,自然就覺得丈夫的讓步“至於那根針你也別生阿娘的氣了,聽爹說,是大嫂看阿娘忙得慌,就主動幫著打雜,結果忘了把針泡一泡阿娘是怕你們倆妯娌鬧起來,才故意那麼說的。”
包子爹一邊揉按著她的耳朵,一邊對包子娘解釋道。
“你說什麼?”
包子娘霍地坐起身來。
“好端端的,你又動肝火做什麼?”
包子爹納悶的瞧著她。
“你不知道?你居然不知道?”
包子娘怒目以對,“我氣的是自己沒有個能送紗緞來的好娘家,沒有個得了好處就肯幫我背黑鍋的好婆婆!我還氣自己眼睛瞎了,找了你這麼個耳根子軟、脊梁骨更軟的東西!”
這、這轉折也太快了吧?
一眨眼,包子就變了爆炭啊!
韋團兒目瞪口呆,足足盯著她看了有一盞茶的時間,才確定她沒有被人穿越了,上身了,仍然是原裝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