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活著,是為了親情和天倫,為了至交和知己,還是為了摯愛,抑或隻是為了自己?
無論是為著什麼,總之,活著,就應該不是為了去死的。
但活到最後,所有人的結局都逃不了一個死字。
是不是正因為如此,活著的人才會恐懼死亡,試圖用所謂的喜喪來衝淡死亡帶來的陰影?
嗯,她寧願相信事實就是這樣,也不願接受這是特意給死者表孝心的。
若真的是孝順,那便應該在死者還在世的時候就用盡全力對她好,而不是等人都涼透了才擠出兩泡熱淚,聲情並茂的流給眾人看。
即使這個時候的眼淚是真的,不是惺惺作態,但對死者來說已沒有任何意義了。
“喂!”
就在她越想越入神之際,一個頗有幾分耳熟的童聲響起,“小團……不,小丫……算了!那個……你,是不是躲在那兒哭鼻子啊?”
“蘇家小郎君?”
她詫異的回過頭,對上了一張滿懷擔憂的小臉。
果然是那個人。
他怎麼會在這兒?
莫非她每次一思索起超然的問題,就能把他召喚出來?
“我本是不想出來的,但爹爹非要來這邊尋一個故友,就把我捎上了。”
但他顯然不是召喚獸,而是被長輩拎出來的。
“你沒哭?”
而後,他走到了她的跟前,麵上的擔憂瞬間轉成了和她如出一轍的詫異,“你居然不哭?”
而後嚴肅道:“想哭就別忍著。憋久了,是會傷到肝腎的。”
“我沒有忍。”
他故作老成的模樣是很滑稽的,但韋團兒並沒有為之開懷的好興致,隻木著臉,說道:“因為我根本哭不出來。”
“為什麼?”
“是……”
聽著她言語裏毫不掩飾的敷衍和嫌棄,他麵上的表情頗為鬱悶,但還是輕輕點了頭。
“請。”
韋團兒側過頭來,說道。
“我姓蘇,目前在族中的排行是最小的,大家都叫我蘇小……”
他在說起別的字眼時還好,可不知是不是掉了一顆牙的緣故,在說到‘蘇’字時,嘴巴就有些漏風的感覺,呼哧呼哧的,不甚真切。
“噗……蘇小小?”
韋團兒忍不住想起了南朝時一位極為美麗的名妓,然後又幻想他成年後若是穿上了女裝,說不定還真能豔壓那個原裝的小小,芳名遠播,傾倒一眾書生和士子。
“不是蘇,是……算了。”
他眉頭一擰,很想糾正她的發音,但苦於嘴巴漏風,怎麼糾正也是徒勞無功的,便隻得無奈的放棄了。
“好了,我回去了,蘇小……蘇家小郎君。”
韋團兒沒有注意到他無比糾結的小模樣,在聽了他的名字後就覺得自己順利完成了任務,可以繼續讀取原先的進度條了。
“等等,我送你一程,省得你又掉坑裏了。”
他建議道。
對了,自己踩了兩個坑,還留下三個坑在等著呢!
韋團兒乖巧的停步,十分謹慎的讓他走在了自己的前頭掃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