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樣?

“你的父親死了,我的父親也死了,我們一筆勾銷吧!”冷煌煩燥地抓了抓頭發,輕聲道。

僵凝在空氣中回旋,白霓兒沒有哭泣了,冷煌也沒有說話了,他在等待,等著霓兒給她的回話。

“放我走吧!”好半響,白霓兒幽幽地吐出一句,她與他是不可能不未來的。

“好。”冷煌鬆開手,定定的眸光情深地鎖住霓兒蒼白的麵孔。

“聽我說一段話,去與留你自己選擇,我不會強迫你。”

“十八年前,你的父親買通殺手,把我父親殺死後丟入那輛皇冠私家車,再狠心丟入懸崖,車毀人亡,霸占了冷氏所有的產業,非但如此,霓兒,當年,我帶著兩個年幼弟弟為了躲避你父親的追殺,在一艘破舊的海輪上飄泊了五天五夜,最後,連我的兩個弟弟也被他殺死,你嚐試過為了一個饅頭追人五條街嗎?這一切,難道我不該恨嗎?是他逼我走上了黑道這條不歸路,是他讓我一直過著見不得光的日子,所以,我發誓要報複,報複白家。”

“現在,他們都死了,我們也算扯平了。”

冷煌第一次平心靜氣地訴說完他長長的十八個年頭。

想不到暈樣啊!難道她的父親真的有那麼狠毒嗎?霓兒怎麼都無法相信,隻是,她們之間背載著這麼多人的血海深仇,能幸福嗎?殺父之仇象一把生冷的鋸爺把他們活生生辟開,這道鴻溝,今生怕是無法跨越了。

“你的血債可以向我討,但是,我的又應該向誰討。”

“放我走吧!”霓兒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最終還是選擇離開。

“希望你不要再去追殺帝冷揚,我愛你,但是,我不得不離開你。”

她柔弱的聲音象是從遠天間傳來,眉宇間沒有了任何表情,隻是,她的心疼痛得想要死去。

“當真不給我一點的機會。”冷煌不甘心地盯住她空洞的眸子,森冷地低問,隻是聲音裏早已沒有了原來的氣焰。

“在你逼死我父親的那一刻,就已經剪斷我們之間一切的退路。”

“為什麼?霓兒。”冷煌顫地捧起她漂亮的嬌美臉寵,唇狠狠地壓在她的唇上。

“我求你,感受它,霓兒”他從來就沒有在意過任何人的去留,唯獨她,他們之間當真沒有未來嗎?他都可以為了她放棄仇恨,她為什麼就不可以呢?

不管他如何瘋狂地撩拔,終是無法再喚起霓兒的熱情,最後,他黑色的瞳仁猛地一陣緊縮,慢慢地鬆開了手,鬆開了那具他貪戀無比的身子,剛剛才發現不能沒有她,卻要在這一刻再度失去她,老天真是太殘忍!

深刻出斷腕般絕烈的割舍,冷煌緩緩地站起身,強逼自己從她身上移開視線。

凝望著窗外滿樹盛開的野火花,眼眶漸漸浮起一層水色,他不想再用強逼的手段,那樣隻會令她越走越遠,他要采取懷柔政策。

“放心吧!我不會為難帝冷揚,格殺令早已解禁了。”

說完淒瑟落寞的身形消失在門邊。

“五年,五年後,如果我的心仍如此刻般愛你。我就原諒你。”

她對著門外消失的身影,幽幽出口,定下了一個五年之約,就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她說出口的話。

醫院樓道轉角處,冷煌麵色黯淡無光凝站在那裏,苦澀地咀嚼著她的話,他當然聽到了那句話五年之約,五年可不一個短暫白日子。

他怎麼辦呢?除了等待,讓時間去治愈心中的傷口外,讓歲月去撫平她因仇而起的折皺。

五年後

冷煌癡癡夜夜的等待,在五年之約到期那一天,他拿著一大束玫瑰花等在了一間咖啡店裏。

這年的冬天,居然奇怪地下雪,銀白色的雪花鋪滿了一地,他盯望著眼角不斷飄降的白雪,心中五味俱全,是他自己種下的孽,五年前,當他在到醫院時也是人去樓空,霓兒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他的世界裏,這一次,他沒有下令讓任何人去尋找,因為,他心中裝載著那個五年之約,強行囚禁她身,得不到她心,也是枉然。

在這五年孤獨的歲月裏,他把黑道所有的生意全都轉向了正軌,他的生意如日中天,但是,他心卻一日比一日孤寂。

他多麼希冀霓兒能回心轉意,與他攜生過完下半輩子。

“先生,這是給你的信卡。”

在他思緒飄渺的時刻,一個小男孩走過來,把一張明信片硬塞在他的手掌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