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嵐行反應飛快,一句話描補過去:「之前我看有人揍你臉頰,口腔內有沒有傷到?」
「沒事,沒有。」
鹿照遠脖頸後的寒毛悄悄豎起,他抿抿嘴,藏起自己的牙齒,但沒有躲開祝嵐行的碰觸,這種碰觸讓他感覺到了一點點古怪的愜意,在一麵緊張的同時,又一麵感覺到放鬆。
可能……有些人天然讓人親近與安心?
「就是臉頰刮了下,剛才打架的時候,有個人戴了戒指。」鹿照遠心不在焉地說著廢話,還在心裡琢磨著這種「天生親切」體質。
仔細想想,在見到的幾個人中,麵前這個雖然看著最冷,但毫無疑問是親切感最足的,祝野樓不太明顯,確實也有些;至於祝嵐行……
可能真沒有。
也許是不同家庭教育出來的緣故吧。
鹿照遠邏輯縝密地想。
同時,祝嵐行也再一次計算著角度,伸出手……
這回碰到了傷口。
他悄然鬆了一口氣,接著便感覺到指腹下的粗糙。
剛才光線昏暗沒看清,現在摸著……臉頰破了口,外皮捲起,足有指甲殼的長度,傷勢並沒有鹿照遠說的那樣輕描淡寫。
祝嵐行沉默片刻,問出心中疑問:
「那些人是誰?看樣子,他們是有預謀來堵你的吧?你之前和他們有過衝突?」
「外校的,算是衝突吧。」這個話題將鹿照遠注意力扯回來了些,他嗤笑一聲,「之前打過比賽,輸球了急眼了,開始在場上下黑腳,不踢球了改踢人了……」
「然後?」祝嵐行問,但他差不多知道後麵的情況了。
「然後,」鹿照遠長腿一伸,背靠公園椅,帶著些懶洋洋的無所謂勁,「想踢人大家就一起踢人,難道隻有他們長了兩條腿?結果對方踢人的技術和踢球的技術一樣爛,爛上加爛,輸球又輸架,最後被我們灌了六個球進去。」
鹿照遠一動,祝嵐行的手指就失去了方向。
他不安地蜷了下指頭,按下立刻抓住人的衝動,將注意力集中現在的問題上。
祝嵐行不太瞭解足球,以他微薄的知識,足球的輸贏球數都低,有三五個球,似乎已經是了不起的大勝了。
至於像鹿照遠說的六個……他也不確定是鹿照遠這邊太厲害,還是對方太魚腩。
「所以他們這回來堵你。」祝嵐行口吻肯定,他想著自己開視頻拍攝到的鹿照遠凶狠的表現,不露聲色地試探一句,「還好你應對得當。」
「沒什麼大不了的。」鹿照遠回復得極其平淡,「三不五時就要來一回。五個人還能打打,人數再多,就見機行事。」
「……」
問題確實存在,而且很嚴重。
打架對於鹿照遠是家常便飯,一個一拳倒,三個不夠揍,五個勉強行,五個以上,再掂量掂量。
這種打出心得,打出體會,打出風采,打出氣勢的模樣,還真是獨樹一幟。
「為什麼不報警?」祝嵐行問。
「……我能夠解決的事情,為什麼要報警?」鹿照遠古怪反問,「又拖又麻煩,還未必解決得了問題。」
我隻怕你未來被警方解決了。
祝嵐行望著鹿照遠聲音傳來的方向,在心裡,緩緩回了這一句。
但可想而知,對打架事業這麼嫻熟的鹿照遠,是不會聽進去他這句話的。
他索性沒有說,隻在短短停頓後委婉告誡:
「你要心裡有數,小打小鬧沒有關係,隻怕有一次發生意外。能找警察解決的問題,還是找警察解決。不能或者不方便的話……」
他告訴鹿照遠一串數字。
鹿照遠一下沒反應過來,迷惑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