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好吧,三場。」鹿照遠試圖退一步,「隻要踢贏這三場,我們球隊今年至少也能拿個市前三。」
「嗯……」竇興學沉吟兩秒,假作動心,眼看著鹿照遠的眉眼跟著自己動了動,才淡然一笑,「不能。」
「主任……」鹿照遠眼睛微微瞇了瞇,歎口氣,退了很大一步,「這樣吧,我能向那三個被打的同學道歉,這樣你總能讓我參賽了吧?」
別說,聽見這個條件的時候,竇興學真情實意動心了。
三個同學傷害了祝嵐行,向祝嵐行道歉。
鹿照遠打了三個同學,向三個同學道歉。
公平合理!
這次的事情就徹底平息了,無論哪一方,都深刻體會到了學校的校規校紀是不容違反的,再是刺頭,也要正視紀律,循規蹈矩!
但他再定睛一看鹿照遠,腦袋突然清醒。
鹿照遠說要去道歉沒有錯……但鹿照遠敢道歉,這三個同學敢接受嗎?
雖然鹿照遠並沒有表露出現在道歉私下再下黑手堵小巷的想法,但是……不得不防吶!
竇興學頭腦風暴似轉了一大圈,正色對鹿照遠說:
「你有這個想法證明你確實認識到了這次的錯誤,但事情過去就過去了,你也不必再和那些同學道歉,隻要好好遵守學校對你的懲罰就行了。」
鹿照遠歎了口氣。
「主任,說來說去,你就是不讓我參加比賽?」
「這是學校給你的懲罰,誰來說都沒有用!」
鹿照遠也不求了,他換了個散漫點的站姿,悠悠說話:
「主任,我不參加比賽,就不用訓練;不用訓練,就多了很多空閒的時間,人嘛,一旦多了空閒的時間,就容易惹是生非……」
「???」
竇興學腦袋上一圈問號,他嘿笑一聲:
「鹿照遠,你跑來教導主任辦公室,威脅教導主任?」
「主任你想得太深了,我可沒有這樣做,我隻是向主任說明一種人類本能。」鹿照遠憊懶說。
「鹿照遠,你今天就是說出了花來,你的禁賽也不可能被解開,別在我這裡浪費時間,回去上課去!」
竇興學以一聲斷喝結束今天的對話。
*
祝嵐行在鹿照遠離開教室的不久以後,也離開了教室。
他算是跟著鹿照遠來到教導主任的辦公室外,他基本能猜到鹿照遠是為什麼來這裡,也做了兩手準備,如果鹿照遠和竇興學談妥了,他就悄悄地來,也悄悄地回去,當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如果鹿照遠沒有和竇興學談妥……
祝嵐行藏在轉角處,看著自教導主任辦公室裡出來後,就雙手抱臂,眉頭微鎖,迎著走廊的冷風站在外頭,半天也不動的鹿照遠,猜測事情可能沒有談妥。
既然這樣……
祝嵐行悄然往上走了半層樓,呆在上邊的樓道間裡,一直等到樓下的鹿照遠離開了這裡,才再度走下來,敲響教導主任辦公室的門。
「誰啊?」不耐煩的聲音從裡頭傳來,「鹿照遠吧?你說的事情我想了想……」
「是我。」祝嵐行清清喉嚨,「祝嵐行。」
他出聲後,裡頭的不耐煩的嗓音立刻變了,接著門開了,竇興學親自過來把門打開。
鹿照遠是個刺頭兒,祝嵐行又不一樣。
竇興學親切得近乎關切:「今天怎麼過來找老師了?是有什麼生活學習上的問題嗎?」
祝嵐行:「也算有一點,也許主任能夠幫助我。」
人家都捐了一棟教學樓了,正常情況下,有什麼學校能解決的基本問題,學校都會幫著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