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宴然嫁給陳梓欽數月之後,京中有一事鬧得沸沸揚揚,便是寄居在外祖家的江秀靈因病去世。
原本江秀靈便有不足之症,早逝也不足為奇,可京中貴族圈卻盛傳,她乃因被人撞破與表哥私情,而羞憤自盡。
各中真假宴然自不得而知,但想著這麼一個靈動善良的姑娘,死在那麼早的年歲裏,就覺得不無遺憾。
“昨日多虧江姑娘與將軍出手相救才使小女逃過一劫,二位不必顧慮,小女往後定不會將二位牽扯進此事裏去。”見江秀靈不願透露身份,似有顧忌,宴然忙出聲道。
她的話反倒引起三人的注意力。
“小妹,你知曉擄走你的人是誰?”李金戈疾聲問道。
宴然神情凝重地點了點頭。
莫非那人位高權重,否則憑借英國公府和鎮北侯府的背景,又何須怕他?
想到此處,李金戈沒有繼續問下去。
他抿緊唇,神情一片嚴肅。
看來小妹被擄一事恐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簡單。
“擄走你的人是誰?”一旁江秀靈和辛嶽不約而同問道。
他倆都非害怕沾染是非之人,既然對方身份令人忌憚,就更要知曉是何方神聖。
宴然朝二人搖了搖頭。
“時候不早,姑娘身體欠佳,我們不便過於叨擾。待此事告一段落,他日再親自登門道謝。”宴然站起身,分別朝二人屈膝行禮致謝。
江秀靈本欲拉著宴然再問上兩句,觸到辛嶽目光,又將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她與辛嶽一道將宴然兄妹送了出去。
宴然與兄長謝過老大夫,奉上診金後,便乘著自家馬車家去。
回去的馬車上,李金戈看著宴然,“寧兒,擄走你的人是誰?”
宴然看著兄長的眼睛,自齒間溢出三個字,“陳梓欽!”
李金戈瞳孔猛地一縮,嘴角挑起一抹冷笑,“原來是那個紈絝子!大哥將你送回府後,就帶人去福王府打死那廝替你報仇!”
宴然看著兄長,神情苦澀道:“然後呢?大哥再用自己的性命替那人渣陪葬麼?”
“便是舍掉大哥一條命,也要為你討個公道!”李金戈咬牙道。
“可我有更好的法子。”宴然看著兄長定定道。
“什麼法子?”
“我要告他!”
李金戈看著小妹一時有些說不出話來。
他沉默片刻道,“按本朝律,凡是女子訟至公堂,不問緣由先打二十大板。”
“所以小妹要仰仗大哥,請大哥替我出麵相告。”
李金戈看著宴然眸中灼灼閃亮的光,抖了抖唇,沉默半晌,啞聲道:“好。”
既然這是小妹想做的,便是再艱難,他這個兄長也要替她辦到。
哪怕最後本朝律法無法給小妹一個公道,他也會用自己的法子,替她報仇雪恨!
馬車抵達長興侯府,堪堪停穩,便有一人從府門處跑下來,來到車邊。
是宴然與金戈之母田氏。
李金戈率先跳下馬車,扶著宴然的走下馬車。
“我的兒!”田氏看見宴然,眼裏迅速泛起淚花。
“娘,回府再說。”李金戈低聲對田氏道。
田氏忙扶著宴然胳膊,母子三人快步往府中行去。
到得田氏院子,宴然將昨晚的經曆細細告知二人並將自己在醫館救治的細節隱去。
田氏聽完氣地一邊發抖一邊掉眼淚。
宴然忙不迭擁著她的胳膊,“娘,您莫氣,兒這不是平安回來了麼!”
“怎能不氣,你從小到大何曾受過這樣的罪!”田氏恨恨道:“明日我便去宮裏請皇後娘娘給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