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的一時心貪,偷了郡王的玉佩。”
“衣裳碎角呢?”
“郡王仁善,常將穿過的舊衣賞給下人,那日是上元節,小的恰好穿著郡王賞賜的舊衣。”
一番應答,滴水不漏。
陳荃無奈看向李金戈這邊,“你們還有何要問的麼?”
李金戈冷哼一聲,“殿下明察,這小廝分明就是出麵替永安郡王頂罪的!”
陳荃轉而看向跪在堂上的劉能,“劉大夫,你仔細瞧瞧,你那晚到底是給誰瞧的病。楚姑娘,你也好好看看,那晚從馬車上下來的究竟是誰。”
不得不說,這個替罪羔羊選地十分好,身形與陳梓欽相差無幾,陌生人從根據背影確實很難分辨二人。
楚音將兩人仔細打量後,聲音清亮道:“稟殿下,民女那晚看見的人麵容與永安郡王殿下有八分相似。”
回答與方才別無二致。
劉大夫瞅了她一眼,麵上滿是糾結之色。
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兩方互不得罪,便真假摻半地說。
“稟聖上,那晚永安郡王確實帶著小廝來到鄙宅。小的也替二人看過診。”
陳荃看向李金戈方,“你們可還有什麼要說的?”
李金戈正欲上前,被身後宴然一把拉住胳膊。
她從金戈身後走出,站到他身前。
她朝陳荃屈膝行了一禮,“稟殿下,臣女已將所能尋到的證據如實上交於您,也將臣女的遭遇在狀紙上寫地清清楚楚。那晚究竟是誰欲奸淫臣女,臣女這雙眼睛看得清清楚楚,臣女斷不會將二人看錯。臣女與永安郡王無冤無仇,若此事非他所為,臣女犯不著放過真正的凶徒,而冒著清白被毀,名聲盡失的風險將他告上公堂!家母更不會在他帶著眾人大張旗鼓上門提親時,與之發生衝突,被打傷倒地。臣女相信公道自在人心,還請殿下做下公正定奪!”
“小妹!”李金戈在身後喚了宴然一聲,他們分明還有一份證據未曾呈上!
雖然明眼人都能明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架不住陳梓欽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拒不認罪,還找出一個替罪羊,將所有的指摘都推地幹幹淨淨。
堂上審判之人又是太子陳荃,陳梓欽嫡親的堂兄,他們實在沒有把握,太子會做下公正的決斷。
宴然回頭看了兄長一眼,朝他搖搖頭。
李金戈將手緊握成拳,麵色不甘地抿緊唇。
陳荃看著這一幕,轉向陳梓欽,“永安郡王,你們還有何要說的?”
陳梓欽一臉歉疚地走到李宴然身邊,“這一切說來都是本王的不是,若非本王對姑娘動了心思,手下小廝也不敢如此妄為,本王向姑娘賠禮。”
陳梓欽說著,兩手合住,向宴然行禮致歉。
宴然將雙手背到身後,攔住處在盛怒之中隨時都有可能爆發的李金戈,唯恐他在公堂之上傷人落下話柄。
她目光冷漠看著陳梓欽,“你犯下何事你心中明白,天理昭昭,相信殿下自會替我做主!”
陳荃看著堂下針鋒相對的兩撥人,一方是皇室宗親,他的堂弟,另一位是武將之女,為國鞠躬盡瘁,他必須要謹慎定奪,以免落下口實。
想到這裏,他清了清嗓子道:“天色已晚,孤回去後,會仔細理清各方證詞與證據,此案明日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