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邁入院子,便險些與迎麵一人撞到,不是範子澤又是誰。
“寧兒妹妹,我正欲去尋你,沒成想你就來了!”範子澤看著宴然一臉歡喜道。
宴然仰頭看著眼角眉梢皆是笑意的範子澤,皺眉道,“你可是逃課跑出來的?不怕遭夫子責罰麼?”
範子澤連忙搖頭,“我不曾逃課,你莫要擔心。”
“那你如何此時得空?”宴然一臉不信地看著他。
範子澤支支吾吾地半天說不出話來。
一旁小廝看不下去,替他道:“稟李姑娘,我家公子午膳時吃錯東西鬧肚子,實在是難受地緊,夫子才準了公子半日假,讓公子回府請醫問藥。”
宴然抬眸,發現範子澤麵色瞧著果真有些蒼白。
“那你看過大夫不曾?”她的語氣也不自覺地軟了下來。
“前兩日都未能來看你,今日得閑,便先趕了過來。”範子澤看著宴然溫聲道。
看著他溫柔的眉眼,澄澈得宛若清泉的眼眸,宴然隻覺得心中某處像是被針紮了一般,猛地被疼痛激醒。
長痛不如短痛。她在心中告誡自己。
“你前日既不曾出現,如今見陳梓欽被定罪了,才跑來府上,與那些人又有何區別!”宴然硬下心腸,仰頭看著範子澤道。
“寧兒妹妹,都是我不好,是我背棄承諾在先,但我絕非有意......”範子澤忙向她解釋。
“你不必說了!”宴然打斷他的話,“在我最需支持時,你不曾現身。如今此案已經塵埃落定,我也再不想看見你,想必你們也不樂意結這門親,改日我便請母親去府上退親!”
語畢,宴然再不看他一眼,轉身大步離去。
“寧兒妹妹!”範子澤疾步追上去,情急之下伸手將宴然胳膊拉住。
“鬆手!”宴然轉身氣惱地瞪著他。
“寧兒妹妹,你聽我解釋!”範子澤一臉乞求地看著她,“實在是那日我在學堂裏犯了事,被......”
不待範子澤說完宴然用力甩開他的胳膊。
她後退兩步,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發生那等事,在世人眼裏,我已是不潔之身。你家是書香門第,你母親又是最看重禮義廉恥之人,你那天定是被拘在家裏出不來吧?今日過來想必也是瞞著你爹娘,往後你都打算這般偷偷麼麼的麼?你將我當成什麼人了?”
宴然的話像刀子一樣,一句句直戳範子澤心扉。
他神情急切看著宴然,“寧兒妹妹,不論發生何事,你在我心中都和從前一樣。你是我這輩子認定的妻子,我會說服爹娘的,請你相信我!”
被他專注的眼神凝望著,宴然隻覺得鼻端酸澀,險些便要沉淪下去。
可她想起前世範禦史夫人使出的那些手段,強迫自己硬下心腸,冷冷道:“我不信!”
說完這句話,她再次甩開範子澤的手,快步向前跑去。
這次她沒給範子澤機會追上來。
“寧兒妹妹!”範子澤看著攔在自己麵前的兩個粗使婆子,盯著宴然的背影大聲道:“待我說服爹娘,再來見你!”
他的聲音極大,讓人不聽見都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