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獨逞英雄的個主義,隻能盡可能的想要保全其他戰友的身安全。如果他們之中必須有犧牲,葉翔塵始終希望第一個死的會是他自己。漸漸的,曾經不可一世的心越來越麻木,直到再無知覺。
葉翔塵以為,他的這一輩子會始終如一的這般沒有任何情感的活下去。他看不到任何希望,也找不到任何生機。等他眼前的,似乎除了死,還是隻有死。直到那個新兵的出現…
吉擎硯,比葉翔塵的傲家世還要尊貴顯赫的吉家二少。與吉擎硯的出身相匹配的並非隻有俊逸顯眼的外貌,還有那出色的戰鬥力及驚的洞察力。
吉擎硯出現葉翔塵麵前的那一刻,葉翔塵的眼中閃過刻骨的痛苦之色。本以為可以遠離熟知他過去的,沒想到還是撞見了。幫著外害死自己的親妹妹?這樣的他本就不該苟延殘喘的繼續留這個世界上不是嗎?可是他真的無顏去另外一個世界見絮冉…
一直不願、也不敢麵對的醜陋真相終於要公之於眾了?也罷,他本就該遭所有的唾棄不是嗎?定定的看著吉擎硯,葉翔塵握緊的雙手青筋隨之顯露,腦中一片空白。
「隊長好!」葉翔塵預料中的情景並未出現,吉擎硯隻是抬手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清冷的臉上看不出半點認識他的情緒。
千言萬語化作悵然,葉翔塵的手僵硬的回了一個軍禮,嘴唇動了動:「入列!」
「是!」仿若眼前的同校學長真的隻是陌生,吉擎硯的表現看不出絲毫異常,步伐堅定的走向隊伍。葉翔塵,那場變故後徹底銷聲匿跡的…原來這裡…
吉擎硯的出現猶如隨時都會爆炸的定時炸彈,詭異的再度牽動了葉翔塵心中那一汪死水般的空寂湖麵。閉著眼靜待吉擎硯的揭露,很長一頓時間內,成為了葉翔塵與等死的心境毫無區別的執念。自己無法親口說出來的罪孽,換別的嘴裡,應該會輕而易舉的吧?
「不知道隊長為何一定要自折磨。如果真的無法忘懷,為何不敢於麵對?」最後一場的戰役中,看著又一次神情空洞的靠大樹下的葉翔塵,一直不欲提及此事的吉擎硯終歸還是說起了此事。三年的生死搭檔,無數次的並肩作戰,將彼此的後背交給彼此的戰友情誼早已橫越生死。隻是吉擎硯心中刻意不打算提及的事情,他的隊長卻似乎怎麼也無法介懷。
「因為等著解脫…」得不到救贖就隻能期待解脫,不管絮冉願不願意原諒他,他願傾盡一生的將心底最真實的懺悔傳達給天上的絮冉。
因為葉翔塵的這句話,吉擎硯張張嘴,又徒勞的合上。嘴裡的澀味那般的清晰明瞭,卻抵不住命運玩笑般的捉弄。身為旁觀者,他無法切身體會這其中的痛和悔,更沒有任何資格質疑多言。除了蒼白的連勸慰都算不上的言語,便隻能死寂的沉默。如果那位葉家大小姐能夠見到她哥哥的懺悔,是否可以原諒葉大少曾經的過錯?若是有來世,他希望能親口幫自己的隊長問上一問…
終於,解脫了嗎...當吉擎硯將葉翔塵的最終遺言轉達到葉家的耳裡時,最先痛哭流涕的不是任雨菲也不是葉奇斌,反而是望眼欲穿的葉鴻博。
這個霸道專橫了一輩子的老爺子,經歷了親生孫女死他一手栽培的乾孫女手上的悔恨和痛苦之後,再度不得不承受最心愛的孫子與他天永隔的切膚之痛。似乎就是為了等待這最後一個消息,一個月後,葉家上一代家主終於再也撐不住的倒下,帶著無盡的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