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魔是你,我無法突破的原因是你,隻要殺了你……」謝斬流頓住,似乎想起什麼,隨後笑起:「幸好捨不得。」
「我原想放過你,誰讓你自己找到太玄宗?誰讓你天天在我麵前晃?自以為瞞起心思算計我……」謝斬流輕笑:「連頭野獸都騙不過,你能騙得了誰?」
謝斬流漸漸不說話了,食指畫著何千裏不安的麵容:「現在,反悔也沒用了。」
所以,順應天命吧。
東部秘境開啟的時間是四年,謝斬流也打定主意在小秘境裡待上四年。何千裏一開始不知道,不明白自己怎麼逃也逃不掉,即使躲在小秘境最隱秘的角落仍舊能被輕而易舉的找到。
後來他才知道,原來小秘境本就是謝斬流走火入魔的產物。
謝斬流不是人。
這是後來何千裏懷孕生下第一個兒子,結果最先產下一顆蛋才知道。
率先發現何千裏有孕的人是謝斬流,何千裏是直到顯懷才知道自己懷了。
謝斬流在他麵前伏低做小,也不能改變何千裏紅了眼睛想殺他的衝動。
第6章 第 6 章
謝斬流挽起衣袖,長髮如瀑,隨意的用木簪子挽在腦後,露出乾淨俊美的臉龐。他神色淡漠,目光專注,若不是正小心翼翼熬米粥,怕是要以為他正鑽研新劍法。
他舀了勺米粥嘗了嘗,覺得味道可以之後熄滅靈火。端進洞穴裡,親自盛了碗到石床邊,把躺在床上的何千裏抱起來,哄他喝粥。
大腹便便的何千裏皺眉,抱著肚子艱難的坐起身來。慢騰騰的挪動身子,背對謝斬流,不願吃飯也不願見到他。
謝斬流放下碗:「看來你是不餓。」
說罷,他便放下碗走出洞穴。
何千裏聽到動靜,半晌後回頭看,沒見到人。心裡莫名的委屈,懷孕的事情叫他崩潰了幾個月。要不是之前看到司命宮的預言,有了長達十幾年的心理鋪墊,偶爾做個大腹便便的噩夢,估計沒能那麼快恢復情緒。
現在肚子裡揣了一個,八個月大。肚子圓得低頭瞧不見雙腳,坐起來一陣子就腰酸背疼。鬧得他渾身都不舒服,有時候半夜起來腿還抽筋。
頭幾個月吃什麼吐什麼,後幾個月什麼都想吃,實在太鬧騰。一天之中也不見得有個時辰能精力充沛,總是昏昏欲睡,偏每天還要走動。
雖懷孕期間,謝斬流都陪在他身側,任他折騰。何千裏睡不著的時候,謝斬流也甭想休息。何千裏憔悴的兩個月,謝斬流能比他還憔悴,瞧著倒像是他自己懷了似的。
現下他也不過似往常那般,心情不好甩臉色。謝斬流便覺得不耐煩,頭幾個月還伏低做小,極為慇勤。現在恐怕是覺得他快要生了,左右孩子不會怎樣,就不再看他臉色不再縱容。
何千裏冷笑,偏是不如他願。
挪動笨重的身體,端起碗粥,一勺一勺的吃下去。不得不說謝斬流的廚藝不錯,倘若他不當個劍修,去凡間當個廚子估計能招來許多客源。
何千裏這般想著,總愛在某些小事上編排謝斬流,卸下他高高在上的劍修身份,當個凡人整日為生計奔波看他人臉色。
彷彿這能安慰他心裡的不平。
旋即又憤憤不平,覺得謝斬流修煉有天賦就算了,憑什麼其他瑣屑的活計都能做得好?完美得沒有缺點一般,明明是個強|暴賊子!
偽君子!
表麵光風霽月、高尚得體,實際上——!
何千裏回想還沒懷上時,日夜被迫交纏,明明已經求饒認錯,謝斬流還不饒人!每每逼得他丟盔棄甲,哭泣求饒,那時候他怎麼就沒有高尚的放過他?
何千